能懷上下一個。兩邊自此勢同水火,連帶著小一輩的大姑娘和二姑娘也針鋒相對。
上首的錢氏當即笑了出來,將鄭月明摟在懷裡笑罵道:“你這小機靈鬼喲,哪有這般便宜的好事,一頂帽子就想換我一簍碳了?”
“那您說,您要什麼嘛。”鄭月明嘟著嘴在錢氏懷裡亂拱:“孫女兒身上哪樣不是祖母的恩德,您便是都剝了去孫女兒也情願吶。”
錢氏摟著鄭月明好一通揉,阿團被祖孫倆酸的牙疼,忍不住去看馮氏的臉色,果然見馮氏氣得面色鐵青,鄭月璧更是冷笑著移開眼,彷彿多看一眼便會汙了眼睛一般。
呂氏偷偷拿帕子壓了壓上翹的唇角,推了一把身邊一個著果綠色圓領直身長襖的三頭身的小姑娘,小姑娘生的眉目清秀,心形臉,櫻桃嘴,鼻頭微翹,正是行三的鄭月珏。
鄭月珏被母親抵著後心一把推出來,委委屈屈地回頭看呂氏,呂氏趁錢氏摟著鄭月明頑笑,瞪她一眼,朝上首努努嘴。鄭月珏慢悠悠地往前挪了兩步,一斜眼睛看見了站在雲氏腳邊正捂著腮幫子牙酸的阿團,和善地伸手拉過她,一齊走到堂屋中央,聲音極微弱地道謝:“多謝祖母疼我們姐妹。”
錢氏的目光掃到她們兩個身上,臉上的笑就淡了一層。鬆開鄭月明,接過嬤嬤遞上來的茶呷了一口,才緩緩道:“自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你們身子康健,祖母便安心了。”
鄭月珏便沒有話了,原地站了一息,又頻頻去看呂氏,腳底下磨磨蹭蹭,打算移回呂氏那邊。呂氏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只得笑吟吟地自己頂上:“珏兒就是內秀,嘴上不說,其實心裡最念著您的體恤。昨兒晚上還說要把才學的萬事如意結配塊好玉送給您呢,只我和她爹爹手裡沒有好東西,挑了半晚上都沒有入眼的哩。”
錢氏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對身旁伺候的邱媽媽吩咐道:“去將侯爺才賞的那塊黃龍玉佩拿來。”捋了捋袖口,對呂氏道:“珏兒是個好的,難得打個絡子,倒不必先想著孝敬。這塊玉顏色不錯,只是小了些,正巧珏兒年紀也小,且拿去壓裙邊吧。”
呂氏喜孜孜地接過玉佩,眼皮子淺得令阿團都不忍直視。
承平侯府的請安日並不和樂,與其說是各房來與太夫人請安,不如說是大房、二房攜手來看家庭劇表演。
馮氏同太夫人錢氏勢同水火,哪怕來請安,仍然一副被欠了錢的樣子,每每一腔火來一包淚走。團媽雲氏倒是笑得溫柔客氣,只是話少,若兩邊聊得熱鬧了捎上她便應景說笑兩句,否則便沉默地坐著。
挑話題的通常是三姑奶奶鄭宜君,呂氏負責拍馬屁,鄭月明負責湊趣,三個人總能哄得老夫人前俯後仰,笑逐顏開。
比如今天鄭宜君挑起的話題就是“論年夜飯的總負責人”。
“二哥難得回家過年,今年可要好生熱鬧一回。且四弟年紀也到了,興許明年過年,女眷桌上便要多一位溫柔賢惠的弟妹了。”鄭宜君兩手交疊在膝上,前一句哄了雲氏,後一句哄了錢氏。
小兒子的婚事是錢氏如今最重視的事兒,一心給他結一門好親,將來也多個助力。嘴裡卻還謙道:“什麼溫柔賢惠,我只盼有個人能作籠頭拴住那匹野馬就好咯!”又慈愛地握了鄭宜君的手說道:“你不曉得,自你嫁了之後,一到年根底下,我這裡就忙亂得緊。今年姑爺都說了在侯府過年,你可不許跑,席面酒水我都交到你手裡了。”
鄭宜君順勢站起來,輕輕地給錢氏捶肩:“母親有事只管吩咐,宜君還會推脫不成。若能為母親分憂,是宜君之幸呢。”
……?!
阿團本能地覺出不對來,馮氏不顧連連扯她袖子的鄭月璧,憋不住將這點不對挑明:“母親說笑了,沒聽過出嫁女操持孃家除夕宴的。”
呂氏臉上也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