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他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
“林詩曼,你給我記住,沒錯,你是我的女人,但我們之間只是金錢關係,沒有解釋的必要。如果你再在這兒廢話!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王樂海的聲音好像從冰窯裡發出來,透著陰森與絕冷。
林詩曼感覺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從頭到腳傾瀉而下,木訥的鬆開手,僵硬著身子,緩緩轉過身,每一步踏在木地板上都發出難聽的震動聲。
“等一等!”王樂海突然回過身,目光緊緊的注視著林詩曼。林詩曼身子一顫,急劇的回頭,碰觸到王樂海的眼神,內心湧起一股暖流,雖然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柔情蜜意,可是,只要他讓自己留下,自己就會欣喜不已。三年了,她一直期待著他能帶自己回他的家,他期望著能和他像夫妻一樣,哪怕是一個晚上。
“把床單弄好!我討厭亂!”王樂海扭過頭去,繼續吸自己的煙,眼神落在手腕上那串銀白色的手鍊,上面綴滿了圓形的珠子,如珍珠般飽滿,璀燦。
林詩曼愣了愣,扭動著僵硬的腰姿,從王海樂身邊默默走過,碰觸床單的剎那,林詩曼的眼神突然亮了,床單的每一寸深藍色彷彿都殘留著他面板上的氣息。讓它沾滿整個手指吧。林詩曼彎著腰熱烈的撫摸著床單,它又如一汪寧靜的湖水,沒有一絲皺紋。
林詩曼直起身子,回頭看了一眼王樂海,他旁若無人的站在那裡,如同幻化成了一座雕塑。林詩曼來到床的另一側,拿過被扔在那兒的枕頭,它軟軟的彷彿注滿了空氣。林詩曼微笑著想把它放好。
“你放下!”王樂海緊皺眉頭,眼裡積聚著滾動的怒火。
林詩曼打了個哆嗦,枕頭掉落在地,目瞪口呆的盯著王樂海,他一臉怒容,肌肉彷彿抽搐了一般,異常恐怖。林詩曼的心一個勁的往下沉,瞬間掉落深不可測的谷底。
“你給我滾!滾出去!滾的遠遠的!滾!”王樂海額頭青筋直冒,如同綻裂開來,滿臉鐵青。
林詩曼心頭湧上陣陣酸澀,迅速瀰漫身體的每一處血管,它們翻騰著,緊絞著,密不透風。眼眶裡噙滿了淚水,林詩曼感到萬分委屈。嘴角蠕動著,好不容易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只是想收拾好。”
“滾!給我滾!”王樂海甩掉菸頭,連著重重踩了幾下。地板發出劇烈的抖動。王樂海狠狠的盯了林詩曼一眼,氣極敗壞的扯下床單,扔在地上。
“你不可理喻。”林詩曼緊緊捂住臉,踉蹌著跑出了房間。“叭”,門重重關上。
王樂海臉上的怒氣慢慢消散,一隻手緊緊覆蓋在鐲子上,圓圓的珠子硌痛了手心,幻化成了一股電流,湧遍全身。他緊抿嘴唇,在心裡深深的念道:“伊蓮,你怪我了吧。我不應該帶她來,這裡只屬於你和我!那隻枕頭,是你曾經枕過的。沒有人可以碰它。”王樂海蹲下身子,撿起枕頭,把它緊緊抱在懷裡,頭深深的埋了進去,眼角劃過一抹冷冷的冰涼,如月光般凝固。
天空綻放著幾抹清亮的星光,在夜色中突兀閃爍。林詩曼抬起臉,嘴角擠出一絲苦笑。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不少人坐在枝繁葉茂的樹下乘涼。白天的熱度並未完全消散,蒸氣般包圍著趕路的人。他們行色匆匆,目標清晰,因此,神色專一。可林詩曼卻感到了莫大的刺激,他們都會回家。可自己的家在哪裡?左右環顧,林詩曼內心一陣空虛。她,已經二十八歲了,她熱烈的渴望有個家。她把家的希望深深的寄託在王樂海身上。他比自己大十二歲,除了事業有成,幾乎沒有一點可以欣賞的地方。他老成不懂幽默,他冷漠毫不熱情,他脾氣怪異,不懂溫柔,他孤芳自賞,不懂讚賞別人。他憑什麼對自己這麼傲慢!
林詩曼低下頭,用尖尖的高跟鞋狠狠踢著地面,發出難聽的“嚓嚓”聲。心頭的鬱悶越來越沉,用力甩掉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