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連注視都不屑。
邵佳荃罵不下去了,只是一個勁地掉眼淚。池澄雙手插在褲兜裡,面無表情地靠著書桌的邊緣,靜待她的下一步反應。
“我知道你是要氣我,可你把憑寧的老婆牽扯進來幹什麼?你還嫌不夠亂?”邵佳荃吸著鼻子,眼看找回了一絲理性,旬旬看得出來,她並不想就此離開池澄。
“好。”她揚起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神態絕然,“現在我們扯平了。池澄,誰也別埋怨誰,我們一塊回上海,明天就走!但現在,你先讓她滾!”
邵佳荃目光停頓在池澄身上,手卻指向旬旬。
旬旬深吸了一口氣,單手抓住前襟的衣裳,站了起來。
池澄低下頭,又抬起來,面對著曾經的未婚妻。他說:“佳荃,不是扯不扯平的問題。我喜歡她,不管她是誰的老婆。”
“你再說一遍!”邵佳荃呆呆地說道。
“我說我喜歡趙旬旬,這跟你和謝憑寧過去的事沒有關係……”池澄平靜地重複。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起初大家以為是打算整理客房的服務員,都沒有理會,然而過了一會,敲門聲繼續。
“誰?”邵佳荃揚聲問道。
“佳荃,你在裡面嗎?”
這是個在場的人都感到熟悉的聲音,尤其是旬旬。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覺到無助。
邵佳荃在這時露出了一個古怪而複雜的笑容。她帶著魚死網破一般的悽絕低聲道:“好,你‘喜歡’她,這太好了。正好人齊了,當著大家的面,把話說明白!”
她扭頭去開門。旬旬動過阻撓的念頭,但剛升起已知是徒然。
“我說了你丟三落四的,你把自己的房卡忘在我的車上了。”謝憑寧站在門口對邵佳荃說道。這句話說完,他也看到了邵佳荃的淚痕和異樣,下意識地往房裡張望了一眼,從他的角度,只看到仍斜靠在書桌旁的池澄。
“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來?”謝憑寧遲疑地說,看來他和邵佳荃一樣,深信池澄今天去會了他那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表舅”,而更讓旬旬都感到可笑的是,謝憑寧欺騙自己的妻子,在週末的一天起了個大早,竟然只是開車陪他的前女友,遠房小姨大老遠地給對方的未婚夫準備一個驚喜。
都是什麼跟什麼!人生的確像茶几,你明知道上面擺滿了杯具,但更悲的是,你不知道那杯具到底有幾個,也不知道是哪種杯具,又具體會悲到何種程度。
邵佳荃將門開得更大,一把將謝憑寧拉了進來,她的聲音在極度的憤怒和亢奮之下顯得格外尖利。
“來得真是時候,你正好來看看讓你‘不忍心’離婚的賢惠好老婆!”
當謝憑寧的視線在房間裡繞了半圈,最終落在某個焦點時,旬旬已放棄了一切掙扎。她很清楚她的丈夫眼裡此刻看到的是什麼。衣服凌亂的躺椅,她散發披肩,上衣的下襬已全部從裙子裡抽了出來,胸前還半敞著,或許臉上還有糊掉的唇膏印記,她隨身的包被丟棄在房間的另一個角落裡,而另一個男主角池澄則赤著雙足,穿反了T恤,旬旬的腳邊還散落著他的皮帶。
“旬旬?”謝憑寧的聲音像是求證,向她,向在場的每一個人,更向他自己。“你在這幹什麼?”
旬旬低下頭,坐回了那張躺椅。
她在這幹什麼,難道要她說:我是來捉姦的,結果卻被人捉了奸。
“你來晚了,錯過了最精彩的部分。”邵佳荃的表情說不清是哭還是笑,“池澄,你有種再說一遍,你和趙旬旬上床是因為你喜歡她!”
池澄伸手去摸自己的眉毛,忽然笑了起來。“我怕什麼?話說多了沒意思,你既然已經代勞,意思到就行了。”
謝憑寧端正的一張臉從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