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的通訊裝置完好無損,因而血族長老會的人定位到了我。他們意識到我是最後撤離倫敦的血族,甚至是最後撤離的增員者,於是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派直升機將我營救了上來,並把我接到了梵蒂岡接受問詢。
我幾乎將一切告訴了梵蒂岡的教皇廳以及卡杉德羅的血族元老會,但我隱瞞了自己感染亞克·墨慈病毒的事,因為我害怕這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當然我也沒有將錄音交給他們,那是屬於我個人的紀念,是我的守護者唯一留給我的東西。我在抵達梵蒂岡前就做出了決定,我會回到本國,試圖將其中的內容翻譯出來,將其中的每個字深藏在我的心底。
審問持續長達數月,但最終整個事件的起因與真相石沉大海,無從得知。而無論對於凡人還是血族而言,此事過於敏感,決不能讓凡人世界的民眾得知真正發生的一切。我不知道他們暗中做了什麼,但最終所有的現象對外界而言,都得到了牽強的解釋。
倫敦淪為死寂的荒漠,他們建造了高大的圍牆,如同曾經的柏林牆一樣,將這世界過往輝煌的首都遮蔽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也不讓任何倖存之物出來。
我得到了釋放,並因此受到了嘉獎,那是一大筆錢,數額巨大的有些不真實,但我不能輕易動用它們,而必須接受梵蒂岡漫長的監視和審查。
我回到本國,在平靜的臨山定居下來,修養身心,並透過頓悟和修行,讓自己的身手變得更加出色。亞克·墨慈的病毒極大的增強了我原有的力量,但這力量讓我隱隱畏懼,在心靈深處實則惶恐不安。”
她的故事戛然而止,似乎回憶往事令她產生了極大的精神疲勞,比催眠無辜的鄰居更讓她難受。
我的腦子裡撲通撲通,彷彿沸騰的開水般喧囂吵鬧,我突然感到某種情緒在滋長,驟然到了瀕臨崩潰的境地,我無意壓制這樣的情緒,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其釋放出來。
我猛然跳起來,大喊道:“女神閣下,恕我直言,你什麼都沒做!你的倫敦之行毫無意義,簡直是幫了倒忙!”
她花了幾秒鐘才聽懂我在說什麼,又花了幾秒鐘才想起發火,她壓低聲音,狠狠的說:“閉嘴!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根本不在那裡!”
我哪兒能閉上嘴?我又嚷道:“你看,那原本就是你的救世主與亞克·墨慈兩個人的事兒。即使你袖手旁觀,凡人依舊會投下灼燒之火,倫敦依舊會淪為廢墟。你在那邊,徒然擾亂了局面,你破壞了計劃,你破壞了原本的計劃!”
在我喋喋不休的同時,我自個兒也感到納悶兒,我問自己:什麼計劃?你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覺得腦子裡亂成一團,思緒紛至沓來,宛若無止境的紛亂線團,連看著都覺得心煩。
不過女神閣下倒一下子擺脫了憂傷,她火冒三丈,也不去聽我的胡言亂語,一個耳光將我抽的天旋地轉,眼前金星亂冒,吵嚷聲從中斷絕,我轉了個圈,狼狽的滾倒在地。
店裡剩下零星的人——無論是店員還是客人——齊聲叫好,這真是個偏執而不公的世界,見到美貌的女人行兇,受害者反而受到嘲弄和中傷,我的心靈被深深的傷害了,趴在地上,只想用嘔吐物將這冷酷的快餐店汙染。
她喘著氣,將我如小雞似的拉了起來,聲音冰冷而低微,但卻宛若鋒銳的利刃,她說:“也許我對你太好了,奴僕,以至於你一點兒都不聽從我的指揮。聽著,如果你惹得我心煩,我會毫不猶豫的砍掉你的腦袋,你聽見了嗎?”
我發著抖,用力的點了點頭,她定了定神,說:“走吧,約會結束了。”
走出店門,夜色無比濃厚,世界陷入沉寂,宛若死者的國度。但如此的平和,正是令人心安的象徵,我回憶起女神閣下口中的劫難,想起那毀滅一切的魔神,心中湧動著一個澎湃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