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還以為,你終究放不下宋文傾。”
沉沉一個吐氣,楚慈甩開扶著他的玄華,冷聲一笑,“你讓白綺安去激起小澤對宋文傾的殺意,不就是為了讓小澤用所謂的過往來激起我對宋文傾的恨嗎?”
“是啊,是為了激起你的恨啊。”咳出了血,邰正源看向楚慈的目光透著異樣的神彩,“可我卻沒想到,你居然能將計就計,引得宋文傾心生恨意,派人殺父;還能引得他冒險進宮對薛彥彤不利。今日高順帝重傷的訊息想必也是你放出來的吧?我倒是一時大意,竟是著了你的道。”
一早收到高順帝重傷的訊息,邰正源也沒甚奇怪的。這次出動殺高順帝的人都是各方精心安排,高順帝想要全身而退必是異想天開。楚慈一早便來了廟中祈福,宋文傾更是得了訊息悄然跟上。他只道楚慈這是要藉著機會將對手一網打盡,故此易容成宋文傾的模樣過來,欲尋機會捉了楚慈再做安排。
誰料,卻是進了楚慈佈置許久的局中!
死士將人團團圍住,楚慈不信邪的下令,“殺了他!”
此人不死,難消她心頭之恨!她偏不信,殺不得他!
死士提劍而上,邰正源卻是幽幽一笑,笑得花開豔麗,“楚慈,你還記得血引嗎?”
血引?
當年神醫的話,在腦中響起。楚慈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發顫,邰正源含笑說道:“你不能殺我。我有致命傷,你也不好受。我若死,你亦不能活。”
邰正源的話,令死士頓了步子。同時轉眼看向楚慈,卻見楚慈手握匕首一步步朝邰正源而去。
“娘娘…”玄華出聲阻止。
邰正源雖是內力受藥物所制,可他擅毒,若楚慈靠近著了道……
楚慈卻似聽不懂玄華的提醒一般,一步一步朝邰正源靠近,在他勾著嘴角揚頭看來之時,毫不猶豫的再次將匕首扎進他胸膛。
偏離心臟的匕首再次拔出,噴發的血液沾到手背上,她的手似被炙熱的岩漿浸染,迅速抽手悟著胸膛,難受得連呼吸都似被人堵住。
“信了嗎?”分明痛得眉頭緊裹,邰正源卻是笑容未減,“我與你說過,你只能跟著我。你必然是派了殺手劫殺高順帝,屆時宋文傾落敗,刺殺之事又牽扯進了穆言和東明修,太子一黨更是逃不掉。到最後,薛彥彤腹中孩子便是高順帝唯一的兒子。”
垂簾聽政,實在太符合楚慈的一番算計!
“只是,你如此算計,卻是便宜了我。”邰正源的笑意加深。
楚慈撐著身子站了起來,煞白的面色之上是一個詭異的笑容。“皇上早便說過,小彤的孩子才是這北瑤未來的君主。”
楚慈不落套,邰正源的笑意越發璀璨。“你就不怕高順帝不死,反過來取你性命?”
“我對皇上忠心耿耿,從無二心。”楚慈退了幾步,陰冷的笑意中透著一絲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來人,去宮中尋一資歷最好的老太監!”
身後的死士一時不明,楚慈看向邰正源的目光突然柔和了下來,“聽聞淨身在幼時最為安全。不過,我相信宮中必然有技術一流的老師父,定然不會讓大叔丟了性命的。”
既然殺不得,那就好好享受餘生吧!
楚慈的話,終是令邰正源變了面色。瞳孔一縮,幽深的眸子裡透著難以置信的慌亂,“楚慈。你不能!”
“我不能?”楚慈輕笑著坐到石上,提起邰正源沒喝完的那壺酒,“本想給你一個痛快。不過,既然你不願意,我們就一輩子這麼糾纏下去吧。”
沒給邰正源咆哮的機會,一名死士上前點了邰正源的穴,迅速的給他止血包紮。畢竟,閹割之術可不好受。重傷之處再受閹割,怕是不死也會去半條命。
既然邰正源與楚慈性命相連,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