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恕罪。”
高順帝見她規規矩矩行禮認錯,挑著的眉頭久久未落。看著她平靜的面容,卻又忽而一笑,“行了,你也歇著吧。朕還得去慎刑司一趟。”
楚慈目送高順帝遠去,坐到椅上,推測方明務的身份。
記得楚月陌的母親名喚方明珠,曲貴人叫方明曲,這個方明務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應該是方明務的幼子。
方正傑的兒子脫了當今皇帝寵妃的衣裳,只怕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心中冷笑,又是坐了一會兒,便見薛彥彤由宮女扶著大步走了進來。
“小慈,你沒事吧?”
走到楚慈身旁,薛彥彤伸手便在她身上摸著,生怕她受了傷。
楚慈失笑,拉著人坐下,“我沒事,我的功夫,你還信不過?”
雖不說她現在的功夫能與宋文傾級別的人過招,可對付那些混吃混喝的世家公子卻是綽綽有餘。
見她真是沒事,薛彥彤這才重重的喘了口氣,拍著心口說道:“嚇死我了!你都不知道聽人說梅園深處有人生事兒之時,我有多怕!”
“別說我了。”
楚慈拉過薛彥彤的手,脫了手套細細的瞧著。見那手背之上一片青紫之色時,眸子裡越發幽深。
薛彥彤忙將手縮回,笑著說道:“我沒事,上了藥便好了。”
見楚慈不說話,薛彥彤湊近了一分,卻是冷不丁的在她面上輕輕一吻。
楚慈抬眼,有些無奈,“小彤。”
“我聽說,曲貴人的手骨盡碎,腿骨亦斷。”薛彥彤眨巴著一雙大眼,輕聲說道:“小慈,謝謝你。”
她不傻,自然明白楚慈對她是愧疚,是不安。可是,她也想讓楚慈知道,楚慈為她做的一切,她明白的,都明白的。
楚慈也不知當說什麼,揉著薛彥彤的腦袋說道:“都別想了,你先去洗個熱水澡,今晚好好睡一覺。”
只怕過些日子就沒這麼清淨了。
薛彥彤重重點頭,吩咐宮女裝了熱水,便先去沐浴。
楚慈‘醉酒’無法參與審問,玄華二人作為貼身太監卻是必須在場。是以,難得的清淨,讓楚慈緊繃的神經終是緩了下來。
“那個賤人!”皇后回宮,便是惱得揮去宮女遞來的茶水,冷聲問著身旁的大宮女,“到底怎麼回事?”
大宮女忙跪了下去,顫抖說道:“回娘娘,本來曲貴人是想在無人之處誣陷楚妃傷人。那方明務向來聽從曲貴人差遣,便瞞著方大人應下了曲貴人。可奴婢也沒想到,那楚妃當真是膽大包天,竟真敢對曲貴人下手。”
“沒用的東西!”皇后震怒。
起身來回走動,想了一陣兒,與大宮女說道:“快去告訴太子,這事兒,切莫沾身!”
大宮女忙應聲而起,急急忙忙而出。
整了整衣襟,皇后這才穩住面色,說道:“走吧,去慎刑司瞧瞧!”
方明務一眾被人帶去了慎刑司,高順帝卻是親自將楚慈給送回了景華宮,這才折身去處理。審問案情,卻將當事人給送回了景華宮,高順帝對楚慈的偏愛,可見一斑!
案上擺著金蛇鞭,椅上躺著傷處還未處理的曲貴人,地上跪著面容青澀的方明務。
無關緊要之人,該走的,也都走了。這該走的人,自然也包括宋文傾。
慎刑司,高順帝如願捉住了方家把柄,讓方正傑有口難言。景華宮,薛彥彤沐浴之後,便伸著脖子喊道,“小慈,水換好了,你快去洗洗,我先去暖。床。”
那暖。床二字,聽得楚慈失笑,卻聽得外頭之人牙關緊咬。
等到楚慈脫了衣裳進了浴桶之時,本該睡下的薛彥彤卻是歪著腦袋,被人給放到了浴桶一旁的矮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