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只顧著整理書卷,並沒有留意到劉飛的這些變化,口中卻還在嘮叨著:“說來也怪啊,這行禮你是今天也丟、明天也丟,可這書卻不曾見你丟過一本……”
劉飛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邊用手中的摺扇敲打著另一隻手掌,一邊眼眉輕挑,假裝不屑地言道:“秀秀啊,你當了一遭巡按,其他不見長進,怎地這張嘴竟變得如此瑣碎,簡直堪比年長之村婦啊!”
文秀一聽這話,雙頰羞得緋紅,惱怒地停下了手中活,轉過身來,幾步逼到了劉飛的近前,緊握雙拳在劉飛的眼前晃悠著,劍眉一揚,目光犀利,冷冷地言道:“你方才說什麼?可否再說一次呀?”
劉飛一見秀秀那兇巴巴的神情和那緊實的拳頭,不禁心中一顫,哪裡還敢再說一遍啊,只得張著口,尷尬地抽動著嘴角,算是送上了一個笑容。
秀秀見劉飛不再言語,便收起了拳頭,眯起一雙美眸,昂著頭,露出了一個勝利的微笑。而劉飛只得不住地搖著頭,暗道,這丫頭,是越來越放肆了。
這時候,文小寶突然慌慌張張地闖進了劉飛的房間,氣喘吁吁地說道:“劉叔叔,爹,不好了,娘,娘和人吵起來了!”
文秀一愣,雙眸飛快地眨動了幾下,那捲翹的睫毛隨之上下翻飛,一臉不解地問道:“啊?這好好的,和誰吵架呀?”
文小寶憋得滿臉通紅,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劉飛見狀,果斷地言道:“咱們還是速速過去看看吧。”
“好!”文秀點頭,同劉飛、小寶一起急匆匆地趕到了白玉嬌的正房。
只見房中,白玉嬌臉色煞白,柳眉倒立,杏眼圓睜,雙手扶在腰間,正與一個小姑娘吵得不可開交。
文秀仔細打量著這位姑娘,原來就是伺候在薛氏身邊的那位嬌小女子。
這位姑娘也可算是年輕貌美,但這美麗之中卻總帶著一絲說不出的不和諧。她細眉飛揚直入雲霄,但到了眉梢處卻又突然急轉直下,若說是柳葉彎眉,卻沒有柳葉柔美的曲線,若說是劍眉威武,卻又不像寶劍,倒不如說是長鉤。那眉下一雙丹鳳眼,儘管神采奕奕,眸子中閃爍著點點靈光,但若是再能大一些便更加完美了。那微微翹起的厚厚的嘴唇,在文秀看來,那是性感之美,但在古人眼裡卻未必如此。
此時,這位姑娘正怒火中燒,與白玉嬌吵了個面紅耳赤。只是她的嗓音略略有些尖銳,彷彿是那胡琴拉跑了聲調,聽著便讓人覺得刺耳。
正文 第四集 好個小辣椒
文秀和劉飛來到了白玉嬌的房間一看,她正和那位伺候在薛氏身邊的小姑娘爭執不下。而李皓軒和羅鎮虎也聞聲趕來,但看到兩個女人吵得如此氣勢洶洶,卻也束手無策,一時不敢上前,只站在了門口密切注意著兩個人的舉動。
文小寶則泥鰍一樣地鑽進了屋,雙手堵在耳朵上,怯怯地躲到了角落裡。皓軒見狀也趕忙跟了進去,挺身護在了小寶的身前。
原來剛才一路勞累的白玉嬌正在屋中休息,這位小姑娘捧著一大碟金燦燦的棒子麵窩頭送到了她的房間裡。
那白玉嬌平日裡極少吃這樣的粗糧,一見桌上這滿盤子的大窩頭,頓覺沒了胃口,撇著嘴在桌邊一坐,低垂著眼簾抱怨道:“哎喲,你們段家就這樣款待客人的嗎?怎麼盡是些豬狗之食?”
那姑娘一聽這話立刻火上心頭,眉頭一挑,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玉嬌,臉色鐵青地指著那窩頭,冷冷言道:“我說這位夫人,您說話怎地沒有半點分寸?這如何是豬狗之食呢?”
白玉嬌轉頭瞟了一眼那碟窩頭,不屑一顧地言道:“這種東西。在我府上,向來都是餵給那些豬啊、狗啊的。”
那姑娘氣得眉毛倒立,“啪”地一聲在桌上一拍,高傲地昂著頭,厲聲說道:“哼,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