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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部分

而紀策則令在京城探子們趁熱打鐵,遊說、策反;還親筆書信寄給了以往有相交的一些臣子。而這些人中;尤其是一部分舊臣本是其他勢力;因不敵而投降鄭奕的;本就不被信任;如今京城一被圍攻;索性破罐子破摔束手就擒。

當然,也有那耿直之將,誓死不降。

總之京城內群龍失守一片大亂,

在水深火熱的攻擊中,戰車、雲梯、投石日夜無休,在近乎瘋狂的攻擊中,一個城門轟然開了,乾元軍如破巢的蜂群一樣湧了進來,早知被君主拋棄的城牆上的鄭奕軍在絕望之中,紛紛舉旗投降。

遲衡立馬站在城牆之外。

他看著鄭奕軍的旗幟被扔下了護城河,而乾元軍的旗幟在大風中高高揚起,而死去的將士們屍體也仍在風中,只有衣裳被吹動。無數的激越的、豪放的、悲壯的心思一起湧|出,眼前的城池不再是城池,而是一個個鮮活的將領、鮮活的兵士、鮮活的故人。

他從文安十六年入伍,至今文安二十四年,整整八年時間,算是彈指一揮間,但經過的風潮湧動又豈是一揮能敘述得清的?

一匹戰馬飛奔而來,那是一身銀色盔甲的容越。

他臉上的笑,驅散了遲衡所有的心事。

二月,大晴。

經過戰爭的京城滿目瘡痍,偏偏有綠草青青楊柳依依,不知那皇宮王府又換了新匾。

遲衡並沒有停下來,命容越領兵攻擊硯州的莫問參,解了石韋顏翦的急;岑破荊率兵驅逐京城之南的齊永亮,幾乎是順風順水;而梁千烈和辛闕則驅兵往開州、信北州,一路向東,與信北州北攻的霍斥匯合,兩軍一同攻擊開州、長靈州,因戰線長,且之前兵力多有虛空,故而用足了三個月的時間才將長靈州收復了。

鄭奕這一倉皇出逃,底下的將領失了主心骨,哪裡有心抵禦。

即使抵禦也是倉促而戰。

所以這以後的戰事勢如破竹,乾元軍東滅了莫問參,逼得他率兵逃亡樂萊州。而遲衡則令顏翦、容越繼續北追,二人可謂是攻無不克,三月,鄭奕在樂萊州也呆不下去了,只得潛逃遙任州。遙任州多森林,樹木茂密,適合躲藏,乾元軍追之不及,失了蹤影。遲衡遂令顏翦、容越不再追逐,轉而收復硯州西北部的陵陽州,但凡群龍無首,如果再加上一些利誘,那攻起來都是不費力的,此是後話,以後將細述。

且說遲衡坐鎮京城。

他南征北戰,從來沒有停下來過,即使停下來也是為了再一次出征,但這一次不同,他需要停下來,看看用獻血打下的江山。京城,比他曾站在高處俯視的那樣更加宏偉,更加令人心動,那一幢一幢的宮殿是如此瑰麗。

遲衡站在紫凰宮。

他聽說鄭奕最喜歡這裡的風景。

二三月的天氣好得不像話,倖存的牡丹花開得滿宮燦爛,一朵一朵彷彿汲滿了鮮血一樣怒放出光彩,那曾服侍過鄭奕的侍人們匍匐在腳下口呼萬歲,遲衡心中湧出一股說不清的情愫,他站在殿前,遠望風起雲湧。

高山踩在腳下,川流就在眼前,浴血而戰,就為這江山如畫。江山如畫,不該如此寂寞;江山多嬌,一人獨享豈不是索然寡味?

而紀策從臺階一步步上來。

臺階太多,天氣又暖,紀策的額頭泌|出細細的汗,不顧禮節,衣服微微敞開,離得近了,紀策溫潤的唇一勾微微的一笑。比那薰風更讓遲衡心軟,他下了幾階,握住了紀策的手,往懷裡一帶緊緊一擁:“累了吧?這地方不能呆,建得這麼高的,誰要來見都得先累個半死,以後,九月初九登高就行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紫凰宮打入了冷宮。

紀策啞然失笑:“這裡是京城最高的地方啊,宮殿樓臺,雕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