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醒來啊。”
那些婢子慌張張地捏人中掐手心兒,李氏卻是鐵了心一般就是不睜眼。秦念看著心中益發堵得慌,便看了白瑤一眼,驚叫道:“阿瑤!你……你這是怎麼了?”
話音未落,李氏猛地睜了眼,待撞到秦念冰涼的目光,再想閉眼已然晚了。
“李阿母醒了,就不要再昏過去了。”秦念悠悠道:“你是留在府中再也不許插手阿瑤的事兒呢,還是去別業裡散散心?”
“……”李氏咬著牙,半晌道:“老身老了,留在府中,怕是要心軟。還是去別業裡吧。”
她這一句正中秦唸的預料,亦算得正中下懷——李氏定會答應去別業的,不然還怎麼扮苦情呢?但她走了才是剛好,秦念實在不願意和她在一個府邸裡住下去了。
以李氏的性子,去了別業之中只怕也很要鬧些麻煩。她到底在府上當家十多年了,如今別業之中也是她當權時弄來的下人……秦念想著,微微笑了,道:“李阿母便去終雲山下的那一處別業吧,離京城也近些,隔三差五還能回來見見瑤娘。”
李氏如今想反對也沒法子改口了,只能應了。她這一頭穩下來,秦念便安置了白瑤歇息,又強逼了她一道出來,回自己院子收拾東西,一日後啟程。
其實,若為了白瑤的“教養”,遠遠不必這樣快便將李氏支走。但秦念著實是不能看著她多留在府上了,誰知道她那張嘴裡還能說出什麼來?
待回了她房中,夜已然深了,當下也便安置了。只是,白琅躺在榻上,過了好一陣子,卻突然道:“你今日哪兒來那麼多話說?”
秦念自然也不曾睡著,她心中盤算的卻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換掉別業裡伺候的下人給換掉。李氏過去了便該消停!
她能容忍李氏與白瑤母女情深,卻決計不能容忍誰來攪合她當家的將軍府。
“我只是想著,阿瑤好糊弄,庶母不好敷衍。”秦念道。
白琅輕輕笑了:“倒好像我真是在為阿瑤考慮一般,聽你那般說,我自己都信了三分。”
“郎君是不是考慮她,我不知曉,可我知曉,庶母一定不曾考慮阿瑤的終身。”秦念道:“這樣慣著她為非作歹,豈是做阿孃的該為的?不過是想叫阿瑤恨咱們,卻也不想想,阿瑤現在有什麼本錢來恨咱們呢。”
白瑤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說什麼給她找個好夫家,你當以為有人願意要她?”
“只要訊息捂得好,自然是有人要的。”秦念道:“到底阿瑤也是個年幼貌美的女孩兒,還有個官居五品的兄長,怎麼會沒人要?再者,若是真沒人要,也全賴她阿孃沒教好,咱們盡心便是了。”
她說罷這話,白琅卻許久不曾言語。秦念有些詫異,便抬起頭看他,白琅的眼神很深,與她相觸,卻道:“也罷了。先前……我實在是有些小看你,原來今日我不必去的。”
秦念咯咯笑了,道:“郎君若不去,不說那一句‘你願意信也好,不願意信也罷了’,阿瑤只怕還真不那麼容易信呢。”
她想起當時那一幕,便覺得好笑。白琅對著白瑤,臉上一點兒神色都沒有,可越是沒有神色的臉,越是能叫人讀出萬般內涵來。
第 064 章 吃癟
過得四日,白琅正在宮城之中值守,秦念一個人閒在房中正是無聊,便見得脈脈行來,極規矩地行了一禮,道:“娘子,去終雲山別業的人回來了。”
自從白琅明言不要通房與姬妾之後,秦念便向脈脈提了此事。脈脈顏面上登時便現出失望來,咬著唇兒一副委屈的模樣,最後還是依舊服侍秦念,卻不若從前隨心所欲,倒顯得有了些規矩。
這樣的事兒若是落在別人頭上,秦念自然是高興的。可脈脈這般“規矩”,卻顯然是生分了。她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