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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嘆道:“假以時日,此子武學上的成就,當可超過大魔頭邵十力,不過,嘿嘿,可惜啦……”

待到四招傳授完畢,他讓方破陣自行習練,自己則返身而回。方破陣席地而坐,默想良久,突然間若有所悟,躍身而起,呼的一拳打出,正是‘鶴鳴八打’中的第一招“一鶴沖天”,跟著是第二招“鶴舞崑崙”,第三招“雲現鶴翅”,第四招“麗樵鶴列”。他越練越是得心應手,只覺往日使來生硬滯澀處,如今已是圓轉如意,順暢如流;往日勁力不到處,眼下也是一力貫之,有如神助。他興致大發,將這一式四招翻來覆去反覆習練,當真是練而忘返,渾然不覺時光之流逝。直到小禾前來喚他,他才罷手,抬頭一看,太陽早已西墜。

離峒之際,小禾送至崖下,依依不捨,要他明日務必守時而來。霍梅意將他送上峰頂,吩咐他明日再來時,不必攜帶肉食,說是這幫源峒中野味極多,憑他的本事,唾手可得,若有好酒,卻是多多益善,儘管送來。

方破陣應了,下峰而去。回到家中,乘人不備,去地窖中灌了滿滿兩大葫蘆好酒。次日午後,送去幫源峒。

這日霍梅意又將‘鶴鳴八打’第二式“飛翔式”中的四招教給了他。闡釋完畢後,霍梅意手提酒葫蘆,自去一旁痛飲,對揮拳踢腿的方破陣不再過問。夏季日長,方破陣練了兩個時辰,太陽兀自高高掛著,但慮及幫源峒離方家村十餘里,且山路難行,途中費時甚久,也不敢多作逗留,匆匆返回。

次日已初時分,他從後門溜出,又去幫源峒。這回心急,來得忒早,攀上峰頂後遠未至正午,他面朝幫源峒呼喊了十餘聲,也不見霍梅意現身。直到紅日稍稍偏西,霍梅意一顆滿頭捲髮的腦袋才從崖邊冒了上來。霍梅意一上峰頂,即便大發脾氣,責怪他來早了,罵道:“臭小子,你不知晌午這一陣子公公要練功?殺豬似的亂叫什麼?”方破陣唯唯諾諾,不敢答腔。

入得峒去,霍梅意不再傳授新招。方破陣腳尖踢著地上的一塊石頭,怏怏不樂。霍梅意又罵道:“貪多嚼不爛。小子,瞧你生就一張聰明臉孔,怎地連這一點道理也不懂?還傻站在這裡做什麼?快去習練我已教你的那八記招數。”說著抬起右腳,在方破陣**上輕踢一記,轉身入洞。

小禾一直站在一旁,見少爺捱罵受辱,大有不平之意,待要對霍梅意反唇相譏,那胡番早閃入洞去。她挨近方破陣身旁,忿忿道:“少爺,這胡鬼老是欺侮你,你不跟他練武也罷,我也不伺候他啦!咱們這就跟他去說,要他送咱倆離開這鬼地方。”

方破陣苦著臉道:“霍先生他說得也在理,是我不好,原本就不該纏著他教我新招數。”小禾不悅道:“我就是不明白,這武功有什麼好學的!整日價搶胳膊踢腿,你不嫌累麼?為了練武,你便什麼苦都能吃,什麼委屈都能受,幹麼要這般跟自過不去?

方破陣心中一片茫然,隔了半響,搖頭道:“你不明白的。”其實在他自己而言,何償又懂、又明白了?

他自從與霍梅意相遇,後者喜怒難測,對他和藹可親時少,喝斥譏諷時多,而他卻總逆來順受,腳踢臀承,並無半句怨言。這隻因為他生性好武,對霍梅意的武功又是心悅誠服,蒙其傳授武功,歡天喜地之下已然是深溺其中,欲罷不能。如若不然,他明知霍梅意此人行蹤詭秘,品行端正與否更是大有可疑,絕不會、也不敢與之訂盟立約,隨他來此深山習武。‘

要知道專注於一事而自得其樂者,這世上大有人在:吟者為求一佳句而搜腸刮肚;學子為著書立傳而皓道窮經、畫師為數筆塗抹而廢寢忘食,旁人儘可目為怪舉異行,又哪知當事之人一飲一啄,甘苦自辯,何求他人相知了?這番道理,方破陣與小禾涉世未深,自然不懂,而方破陣自己,正是此中之人。他練武時每逢阻礙,總是盡力而為,一有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