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空中的鋼筋。
在可能失去平衡的每一刻,他的手指膝間便會詭異的一扭,與殘破樓壁親密接觸一瞬,然後重新站穩。
不能說站,因為他在牆面上奔跑根本沒有一刻停頓,軍靴踏破壁,身動如風,最輕微的反震力,便能讓他的身體高速彈起再次衝刺,彷彿天空紅色晚雲中有一雙無形的巨手,抓著他的雙肩不停向上提。
療養院大樓很高,殘破的牆面很難行,與地面垂直的著腳面很恐怖,然而在身法鬼魅的許樂面前,這些都不是障礙,從他出現在河畔頹垣斷樹間,到此時快要到達頂層,也不過就是眨幾次眼睛的時間。
熊臨泉如鋼鐵鑄成的粗壯雙臂上,肌肉強悍突出,雙手間的六管達林機炮依然不停高速嗡鳴旋轉,數千發子彈向對面大樓傾洩而出,追隨著那個如風似電的渺小身影,切割著大樓表面,做著最暴烈的掩護。
梅山樹叢間的七組隊員們也紛紛舉起手中的TP改狙,向療養院大樓方向再次啟動全方位火力壓制,做為正面火力基群,他們的掩護射擊非常重要。
然而在這樣緊張的時刻,紀律素質非常優秀的隊員當中,居然有好幾名殺人時眼睫不屑動的漢子,睜大眼睛張大雙嘴,像見鬼一般盯著那邊,完全忘記了射擊。
那根一點沒點燃的菸捲緩緩自山炮唇角滑落,滾落到腳底滾燙的彈殼堆中,發出一陣焦糊香味,他望著樓面上許樂的身影,聲音微啞問道:“頭兒剛才沒聽到我唱歌嘲笑他吧?我可不想被這麼個怪物盯上。”
……
梅樹間的七組隊員們陷入了震驚,河對岸的療養院大樓內卻是另一番場景,凌厲恐怖的達林機炮彈雨,對這幢大樓中間一片區域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無數拳頭大小的開花彈孔出現在牆壁上,雖然不是刻意尋找有生力量進行狙滅,但如此猛烈的射擊,就算是匍匐在地面上的人,也很容易被流彈擊中,四壁敞通的樓層內到處都是中彈後的慘呼與驚恐的尖叫。
在這種危險緊張局面下,樓內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許樂正在樓外奔跑,事實上也沒有誰能夠想到,居然有人能夠在垂直牆面上衝刺,所以即便有人餘光瞥到有黑影自窗外掠過,也只會認為是驚恐後產生的幻覺。
陳春雷上校冒著極大危險,在滿地碎礫間爬出房外,藉著殘存的半截牆壁擋住自己身體,聽著樓內各處發出的呻吟低呼,心情異常絕望,臉色慘白。
就在這時,他終於收到了兩個好訊息,一個是指揮系統臨時通道建立成功,而療養院內的戰鬥部隊已經做好出擊準備,馬上就將對河對面的梅山發起突擊。
然而他的臉色依然蒼白,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好訊息並沒有讓他情緒變得平靜下來。
或許是因為猜到梅山裡那些槍手的身份,從而聯想起某個小眼睛男人,雖然他並不知道就在此時,那個小眼睛男人正在他身後的垂直牆壁向上衝刺,可他依然強烈不安!
腦海中回憶起上級的嚴苛命令,他用沙啞的聲音向部隊下屬吼叫道:“如果有人靠近囚室,立即槍斃那兩名犯人!”
……
短短的一句話,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頂層最深處的那間囚室內,負責看押鮑勃主編和伍德記者的兩名軍人同時端起手中的槍,對準二人的身體。
靠近牆外的那名小眼睛特戰軍人,食指搭在扳機上似乎下一刻狠狠按下,房間裡驟然響起噗噗噗三聲悶響!
三顆來自河對岸的子彈,撕裂空氣,精確無比在他身軀上開出三個血洞,瞬間狙斃此人。
另一名小眼睛特戰軍人悶哼一聲,右腳在地面重重一蹬,奇快無比閃入角落,藉助金屬檔案櫃擋住身體。
子彈射中金屬檔案櫃,發出恐怖的啪啪脆響,櫃體不停顫動,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