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風。
尚可喜心裡一動,想了想還是勸道:“知閒,朝鮮最擅長向朝廷哭訴。當年大帥對其稍有跋扈,朝廷便屢屢下旨叱責,說什麼勒索無度,威逼屬國,其實大帥深招朝廷酸腐與陛下厭惡,朝鮮難咎其責。”
楊波笑了笑道:“朝鮮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今時不同往日,那個李倧以為咱們也會吃那一套他就錯了,不過為了朝廷體面,咱們還是要商議一個萬全之策才好”
譚應華怒道:“要俺看,還不如出兵滅了李朝,就憑朝鮮士兵的戰鬥力,不是俺吹牛……”
譚應華還沒說完就被尚可喜打斷了:“滅了朝鮮容易。問題是咱們怎麼向朝廷交代?”
然而讓尚可喜驚訝的是,楊波卻道:“朝廷自顧不暇,哪有空去管朝鮮的死活,咱們殺了沈世奎朝廷還不得捏著鼻子認了?問題不在這裡,咱們實力不夠,滅了朝鮮容易,但消化不了朝鮮的利益,反而是為後金做嫁衣。咱們還得承受朝廷的怒火,除非,除非……”
兩人的脖子都伸長了,楊波卻沒了下文,尚可喜不滿的道:“知閒,有什麼話只管說好了,何必吞吞吐吐的戲弄我等?”
楊波起身踱了幾圈才道:“不是戲弄你們。而是我還有幾個難處沒辦法解決,李朝之所以敢在後金和明國之間搖擺,無非朝鮮是大明親封的屬國,而後金對它有所求。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要朝鮮徹底臣服,只能行釜底抽薪之計,直接滅了李朝,另在朝鮮扶持一個張朝,馬朝出來,但這樣做難點就在於,這個被扶持起來的人在朝鮮必須有威信,能服眾,朝鮮排外情緒是很強的,這是其一,其二嘛,這個被扶持起來的某朝還要對咱們死心塌地,無條件服從,能夠忍受出賣朝鮮的利益當牽線木偶,其三嘛,咱們機會可不多,要是多搞幾次冊立的把戲激起朝鮮民眾的反感,只怕朝鮮真的是徹底倒向後金了”
尚可喜想了想,突然大笑道:“知閒,原來你不知朝鮮的歷史?”
楊波愕然點頭:“怎麼了?”
尚可喜不答,卻道:“聽知閒一言,茅塞頓開,眼下朝鮮卻正好有個合適的人選,光海君!”
楊波大喜過望,道:“說來聽聽?”
尚可喜笑著喝了口茶,這才悠悠說道:“說起光海君,還得從萬曆二十年說起,那時朝鮮倭亂,臨海君李珒被俘,宣祖,也就是光海君的父親倉皇出奔平壤,名十七歲的光海君李琿攝國事……”
楊波點頭:“明白了,不就是安史之亂,玄宗被迫傳位肅宗故事的翻版嗎?”
尚可喜大笑道:“知閒舉一反三,不過這次卻是猜錯了”
“……平定倭亂後,宣祖與萬曆二十三年冊封光海君為世子,並上表明國,請求萬曆的允許,只嘆這個光海君卻是個福薄的,明國答覆是,繼統大義,長幼定分,不宜僭差,遂不許,光海君由是對明朝暗有怨言。等到了三十三年,朝鮮再次上表請求易儲,沒想高這一次又遇上了明國也在為立儲的事情大戰,結果又不許,光海君遲遲等不到明國的冊封,這便給了永昌大君發難的藉口”
楊波嘆了口氣道:“我大明向來不允許棄嫡立庶,倒也難怪這個光海君苦等冊封不至了”
“……永昌大君是宣祖長子,又有仁穆王后為靠山,朝鮮于是分成了兩派,內鬥不休,但由於光海君在倭亂時立下大功,在朝鮮威望如日中天,加上又是宣祖冊封的世子,擁護的人更多,所以漸漸佔了上風,萬曆三十六年,宣祖歸天,光海君在動盪中嗣位,同時上表明國,希望得到明國的承認。萬曆帝心裡厭惡,但因為韃奴興起,為了遼東安定,大明最後還是冊封了光海君!”
尚可喜還沒說完,楊波雙手一拍道:“妙。既然光海君得到萬曆帝的冊封,那便是名正言順了!”
尚可喜含笑點頭:“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