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樣擁有多個妻子,無外乎為了能延續優良後代,選擇精英繼承者維繫國家命脈。而司空啻不巧正是最精英的一個,但也有可能是最早被淘汰的一個,原因只有一個:先天哮喘病。
只因如此,所有人都為之可惜,其他繼承者們卻為之慶幸,也因如此,他在眾多孩子之中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卻為也許無法實現夢想而苦悶。因而,他比別人更加努力,更加用功,即便是父親最愛的一個孩子,他還是得不到應有的快樂,甚至從未在外人面前笑過,除了……那個叫麒麟的人。
再次站在皋軒亭時,已沒了初見時的尷尬,吳邪盯著倚在柱邊的麒麟,心中感慨萬千,和悶油瓶一模一樣的臉,面對的卻是截然不同的人。或者,他也是悶油瓶的前世吧。
“你的病好些嗎。”平淡的口吻率先打破了寂靜。
“嗯,最近發作的時間好像變少了。”吳邪也是這段時間才知道司空啻有哮喘病,雖然在21世紀已不算什麼大病,不過在醫學不發達的古代卻沒有有效治療的途徑,只能靠巫蠱與禱祭象徵性的治病,不過多數沒什麼作用。自己本是個大好青年,偏偏“附身”在這具軀體裡忍受那前所未有的“窒息”般折磨,也不知是倒黴還是歷練。
“這個給你。”麒麟順手丟擲一個黑色布袋,”天花粉和甘草,對你的病有幫助。”
“嗯?謝……謝謝”吳邪一時激動的不知說什麼才好,在他心裡已不知不覺將對方當做悶油瓶,這種感覺實令他依依不捨。
“其實他們讓我每天練巫禱祭什麼的都膩了,根本不可能有效的。”話一出口,吳邪自知失言,在這裡沒人可以說出對巫神不敬之言,何況他現在的身份更是不可造次,吳邪慚愧的低下頭,他害怕麒麟責備他,心裡早已後悔莫及為何這麼不小心,卻出乎意料聽見對方說道:
“我也不信。”
兩人會心一笑,吳邪慶幸,這種默契註定在前世就已經萌發了吧。
(五十一) 情動
雖說身體不好,可每週必修的祭司課程還是不得缺席的。由於之前的落水事件,吳邪還是第一次來上集體課,也是第一次與其他繼承者們碰面。這裡就像是大學課堂一樣,七八個兄弟坐在一間足以容納百人的殿堂裡接受教者傳授,不知是怕人偷窺還是擔心隔牆有耳,總之在這麼大的殿堂裡上課難免有些大材小用的感覺,而安排的課程也是雜七雜八,五花八門。這就是身為一名優等祭司繼承者所不可或缺的必要步驟。
坐在這裡,吳邪有些苦悶,一來他根本不知道之前司空啻到底學到什麼厲害的程度;二來他本身對祭典巫神術什麼的也沒興趣,對他來說倒更接近於邪術,他實在無能力涉及;三來以一個一竅不通的初學者來說,這麼高深的課程的確讓人吃不消。況且他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司空啻,在這個地方還能呆多少時日倒是說不準,不過時間到了也終歸是要離開的,可在那之前,他不能把時間都耗費在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上,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弄清來這裡的目的,以及自己與悶油瓶的過去……
想著想著,吳邪的思緒早已飛向別處,他盯著一邊足有五六米高的石壁畫興嘆不已,不得不說,古人的石刻技術真是令人歎為觀止,畫是由陰陽刻相輔相成雕出,工筆細膩,造型生動,附著其上的藝術造詣可圈可點,堪比名家典範。只是這畫中的內容卻好似見過一般,吳邪正聚精會神的回憶到底在哪見過,就見一個黑影閃在面前,像堤壩般將他如洪水般奔湧的思緒阻隔了回去。
“呃……你是?啊……”吳邪回過神,眼前的人著實讓他吃了一驚,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怎麼?連我也不記得了?聽說你失憶了,沒想到跟傻了一樣,就不知你是不是連父親交代的上乘巫理都忘記的乾乾淨淨?”面前的青年撇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