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來,藍衣社是專和鬼子和漢奸對著幹,倒也不失為有骨氣的中國人。只是聽到曲旭東被殺,還是在自己的房裡被割了腦袋,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了害怕和噁心。
“我沒死,倒還是撿了條命啊只是那屋子,打死我,也不去住了。”怡春有些後怕地摸著脖子,自己的小腦袋是不是也差點被割下來。
從蒔花館帶走的三名ji女被日本人押到了東城離城根不遠的孤零零的一所房子裡。其中一名妭女叫月月,剛上捐做生意不久,歲數還小,嚇得很厲害。進去之後,日本人開始詳細的問了她們的履歷,並把她們的履歷都記錄下來,然後,月月被領進單人獨間的小屋,很小,只有一床一椅。
“這是你的屋子。記清楚,四十九號。以後,你就是四十九號,沒人再叫你的姓名。”說完,日本人向外面喊了聲:“二號”
不大的工夫,進來個年輕的女子。極恭敬的向日本人敬禮,而後她筆直的立定。
“告訴她這裡的規矩”日本人走了出去。
月月的心要跳出來,不知是怎麼回事,想趕快逃跑。二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冷冷地說道:“別動這裡,進來的就出不去”
“怎回事?怎回事?是不是要在這裡砍頭?”月月帶著哭腔的問。
“待下去自然就明白了,也不會砍你的頭,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什麼時候放我出去人,我還有要緊的事呢”月月的眼淚掉了下來。
“放了你?這裡還沒放過一個人”二號毫不動感情的說。
“我必須得出去,得賺錢去救我的媽媽”月月抹著眼淚,她不知道二號是不是在騙她,不砍頭,那是不是要槍斃。
“在這裡待下去,將來立了功就能救你的媽媽”二號笑了笑,笑得極短,極冷,極硬。
“真的?”月月似乎有了點希望,急切地問道。
“信不信由你”二號又那麼冷笑了一下,而後開始告訴月月此處的規矩。
月月的心涼了半截,這裡一切都有規矩,而且很嚴酷,彷彿要把活人變成機器她哭了半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月月感覺剛剛睡著,便被刺耳的鈴聲吵醒了,天還不十分亮呢。二號在門外低聲的說:“快起,你遲到一會兒,打個半死”
月月顫抖著爬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往外跑。天很涼,冷氣猛的打在她的臉上,她似乎才徹底清醒過來。但是淚水又迷住她的眼睛,跑到盥洗處,她含了口水漱漱嘴,捧了一把水抹抹臉,就趕緊離開,恐怕要遲到捱打。月月隨著大家,一共有三十多個青年男女,都跑進後院的一塊空地去集合。
空地的三面是高牆,牆頭上密紮鐵網;另一面是房子,山牆上有幾個方方的洞兒。院子的東牆外不遠,便是城牆;那灰黑的、古老的、高大的城牆,不聲不響的看著院內。地面是光光的,冰硬的,灰黃的,城牆是灰黑的,堅硬的,光光的。天是灰碌碌的,陰冷的,光光的。月月由地面看到城牆,再看到天,作夢她也沒夢過這麼可怕的地方。一切是灰的,冷的,靜的,光光的,她不敢再看。但即使不看,她還覺得到那冷氣,和灰暗,象要把她凍僵,凝結在灰暗裡。她想抓住誰的胳膊,好使自己立穩。她渾身都發顫,能聽到自己的牙齒咯咯地響。
男的在前,女的在後,大家站成一排,面對著有方孔的山牆。由四十七號到四十九號立在最後,她們都是昨天新進來的,神情上都顯出特別的不自然與不安。
大家站好了一會了,四位教官,三個日本人,一箇中國人,才全副武裝的,極莊嚴的由前院走來。隊長喊了敬禮。三個日本教官還禮,眼珠由排頭看到排尾,全身都往外漾溢著殺氣,嚴肅,和得意。
中國教官向日本人們敬過禮,而後動作僵硬的,象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