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依然閉著眸子,唇角微微上翹,輕笑出聲。聲音有些許低沉不假,聽起來可是中氣十足。
“又是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在搞鬼,害的奴婢錯以為主子真發病了。早前弄走了幾個不安分的小蹄子,本以為剩下的會老老實實的了,誰想……您可看清楚了是誰,奴婢胳尋個錯處兒把她打發了。”如花似玉的人兒正咬牙切齒的,聲音都有股子狠勁兒。
“不是我跟前兒素來使喚兒的人,約莫是園子裡三四等的婢女。你無須氣憤,也不用太早打發了她,如此反而容易打草驚蛇。有時候將計就計順水推舟才是剛好。”
“是,奴婢適才太不穩重了。主子放心下面的事,奴婢理會得了。”很快平復了情緒,知琴又是不疾不徐的回話。
“我發病的這會子,外面可有什麼動靜沒有?”
“馨院和嵐苑的幾位主子分別打發了人來問安,讓劉嬤嬤一句話‘小姐病了,如今不易見客。’給打發了回去,來的人也沒多做糾纏,客客氣氣的回去了。”
“哼。馨院那廝怕是早得了訊息,派人來是為了核實的,既然從嬤嬤嘴裡知道了,自然不必糾纏。至於嵐苑那幾位,我與她們常年見不到一面兩面的,我的死活與她們何干,都是做做樣子而已。”女子驀然睜大眸子,內裡是滿滿的諷刺。
“還有別的嗎?”
“還有……就是主子發病的時候,是小春在旁邊服侍著。方才主子未醒的時候,王爺一怒之下命人把小春關進王府的刑事房了,說是等主子醒了再發落她。您看……”聲音似有為難。
這回的聲音有些打趣地道,“你又雄了這些小丫頭了,不然會巴巴過來替她求情。如此,你一會去找劉嬤嬤吧,就說是我的主意,讓她去刑事房看看是誰在看管小春。若是柳管家在最好,若他不在讓嬤嬤找兩個妥貼的人,意思意思打個幾板子就好。完了,再讓劉嬤嬤把人帶回來。”
說話的當間,知琴在內間床前站著,不言不語,但是眼中已是欣喜之色滿溢。她知道主子讓藤園管事嬤嬤去接小春,就是不會有大罪受了。見女子說完,她立刻跪下身去,恭謹地說道:“謝主子體恤小春,我替她給您行禮了。”
床上的人兒似是看不過去,催促著知琴起身,“倒像是你犯了錯似的。才這麼大點兒的孩子到底是為了我受罪了。回來你親自去小廚房給她做點好吃的吧,她養傷的期間就不用當差了,月錢照給。”
想著自家主子從來都是個面冷心熱的人,總是為他們這些奴才們想,知琴心中甚是感動,隨即開口,“您快別這麼說,能為主子受累,是咱們的福氣造化,小春她該是謝主子恩典的。”
“主子,還有…我今個兒出門去買繡線,看到街面上老百姓都在議論紛紛,有傳言說皇上要給您…和宰相爺賜婚。就是不知道傳言真還是不真。”知琴是知道主子最忌諱說三道四的人,說這句也是思索了再三才決定吐出口的,是以說的時候仍有些猶毓。
“這個事你沒回來之前,我就知曉了。既然皇上沒有下旨,就做不得真。就算是真的,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女子不加思索開腔,竟有些玩味兒。
看著自家主子口氣極為輕鬆,知琴忍不住,“主子當真要嫁給宰相爺?那咱們的計劃……”其實她是很想說,“自古以來都是我的地盤我做主,在人家的地盤哪能自在來去呢。”
“嫁呀,為麼不嫁?若是皇上的聖旨來了,我還能抗旨不成。宰相府雖然不是咱們的地盤,可也不是襄親王府其他人的地盤,所以於我們而言換個地方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話到了這當間,說這話的人已經全然不是虛弱樣兒,臉上還隱隱有著一眯眯開心?興奮?欣喜?說不上具體,總之有點算計的味道。
沒等知琴消化完耳朵裡的話,女子又幽幽得說,“琴兒,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