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忍得滿頭大汗,雖然真的不致命,但她還是不忍心。
“韋老先生……”
“先停,老夫不老,更不是什麼先生。”韋川水昂著頭,一手捻著山羊鬍,“不過這稱呼麼……老夫還是覺得這小子那一句韋爺甚為中聽。”
“韋……”瓏月有些艱難開口,但是那個爺字怎麼也吐不出。
“罷了罷了,其實老夫此次前來……”
韋川水的正題剛剛要開始,只聽門外忽然一聲朗語,慵懶邪肆,“看來本座的兔子果真如此招人喜歡,就連韋護教也視教規於不顧了麼?”
韋川水一聽,差點兒揪斷了那一撇山羊鬍,趕忙起身拱手,恭敬彎腰道:“見過教主大人。”
帝景天一步邁進門,一身流銀衣袍爍爍有光,似將整間屋子都照亮了幾分,一瞥眼看向韋川水,臉上不見寒光,但聲音卻冰冷如針,“韋護教,本座是不是忘記了?歷來教主居住的萬山之頂何時容得你們想來就來?”
前世的記憶 (7)
瓏月微微一愣,要說這韋川水就算天下第一是浪得虛名,但也最起碼是用毒高手,恃才傲物總是有的,帝景天就這麼明明白白的訓斥,當著她和竹真的面,面子裡子可都沒給。
而再看韋川水,乾巴疊著皺紋的額角,居然這麼快已經滲出了汗。
“教主恕罪,前幾日教主曾吩咐屬下要有交代,屬下去了趟東熾國剛剛回返,這才急忙前來檢視。一時情急又不欲打擾教主操勞,故而……”韋川水說著,直接撲通一聲跪倒,“還請教主責罰!”
“檢視的如何了?”帝景天一撩衣袍落座,問著話,卻是看向一旁瓏月。
“回稟教主,屬下可用人頭擔保藥效不假,若說如今的異狀……還請教主恕屬下妄言,她之前心智混亂痴傻瘋癲,素聞不乏有人因出生起便殘留前世記憶而變得痴傻。屬下大膽猜測,她如今行為舉止與常人無異,但又記不得過往,純乃是前世的記憶。”
屋中一片寂靜,不光是瓏月,竹真和帝景天都同一時間面色怪異的看向韋川水,前世的記憶?他還真能鬼扯的出來。
而瓏月的考慮就不那麼簡單了,心智混亂痴傻瘋癲?那這個身體之前的主人是個傻子?要這麼說,她身體上殘留的那些傷痕也就說得通了,一個傻子麼,無非是虐待所致。
而她只是精神力被注入了這個身體,記憶肯定是屬於未來世界的她,要說前世的記憶……還別說,韋川水算不算得歪打正著?
可是,能看出來,韋川水還是很怕帝景天的,他編造出這麼不靠譜的答覆,真的是走投無路了麼?
合理的理由其實有很多,為什麼偏偏選擇了這麼玄乎其玄的呢?
“哦?”帝景天微一挑眉,再次看向瓏月的眼中多了幾分探究與玩味,“若照你這麼說,本座算是得了件有趣的東西?”
韋川水悄悄抹了把汗,“恭喜教主!”
“罷了,暫且這麼玩著,你可以退下了。”帝景天挑起纖長的手指撐著下顎,瞥眼看著韋川水快要出門,“對了,別忘記去刑堂領罰。”
“屬下遵命……”
前世的記憶 (8)
直到韋川水離開,帝景天身上的氣壓才緩緩收斂,瓏月這才鬆了口氣,再看竹真,臉色已經有些白了。
竹真有些顫抖著上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帝景天腳邊,哀求道:“求教主開恩……”
“有教規可循,哪容得你來求情?”帝景天微一緊眉,瓏月趕忙蹲下身護著竹真,生怕帝景天一個心情不好做出傷害他的事。
“不過,看在你還算知分寸,本座不與你計較。”
瓏月鬆了口氣,好在竹真也還真的知道分寸沒有當著韋川水的面求情,要讓帝景天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