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的方允謙。在這個時空,對愛情的要求應該退到哪一步才算……
昨晚,他送我回家,一路都沒說什麼話。直到轉身進門,我仍未等到半句解釋,連“再見”都沒有……疲憊地靠在門後,我知道,他的心思今夜全不在我身上。
翌日,千墨受楚浩然之託,給我送來了五千兩銀票和一個“等”字。等什麼?是暫時停止的意思嗎?付出的心意怎麼可以像機器般一按就停?
“應該不止這樣的……”我不自覺已把心裡的話說出了口。
“公子只吩咐了這些,你若有疑問,日後可以當面問去。”
千墨的口氣很不友善,我驚愕之餘也不知說什麼才好。腦中一陣轟鳴,跟那日在浩然樓被拒之門外的感覺並不相同,他是真的討厭我,只針對我一個人。
“若沒別的事,請容千墨告辭。”話是說得有禮,可動作全不是那回事兒,甩了袖子不甚耐煩地走人。
“你等等!”我在瞬間下了個賭氣的決定。憑什麼我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回房取來昨晚那套衣飾,我將其疊放整齊交予千墨手中,”這兒也有句話煩勞您帶給楚公子。”說著,那五千兩的銀票也壓在了衣服上。
“這些……都是公子給你的。”他臉上總算有了別的表情。
我淡然一笑,望了望天井邊尚未漿洗完的一堆衣物,回頭對他解釋:”這些東西……我在此處也用不上。”詩會雅集這樣的場合,怕是再無參加的可能,留著……只會讓我的心更加不安分。
千墨仍在猶豫,我便裝回若無其事的樣子,催促道:“拿回去吧。然後跟楚公子說……說我是水盈。他聽了這句話,自然就明白了,斷不會責怪於你。”
“姑娘……”千墨似乎有些迷惑。
“去吧。”我作了個送客的手勢,他最終退了出去。
送走了千墨,我卻依舊耿耿於懷。不是後悔拒絕了五千兩,而是憂心猜疑楚浩然的反映,楚浩然的心情。其實,再沒有更好的辦法,經過昨夜的冷漠,我無法心安理得接受他的錢。並非一味逞強而不要旁人的幫助,只不過……我對楚浩然苛刻了些,我不要他的同情和憐憫。人就是這樣吧,有時旁人怎樣都無所謂,對自己最在乎的人反而諸多要求,因為他很重要……
是夜,月已偏西,也不如前兩日圓潤了。飯後幫著爹爹整理核對各類藥材的分量,並一一記錄在冊。發現有幾種常用的藥已是短缺,我便隨口問了句,爹爹也不正面回答,只嘆口氣:”過幾日便去樂善堂看看。”我有些疑惑。樂善堂是揚州城有名的藥鋪,經營藥材的批發和零售,價錢和口碑都不錯。水家醫館的藥材一般都來自樂善堂,這並不奇怪啊,維和爹爹似是有難言之隱?莫非……我曾經翻看過抽屜中的帳單,水家每月都會從樂善堂購進一批藥材。可單上只標了種類和數量,並未註明每次進貨的金額。而且,近三個月的記錄突然就沒有了……我還想再問個仔細,爹卻開口催我:“你忙了一天,早些休息吧。這些個瑣事,爹還能撐著。只要你……。”我一聽他的語氣變化,怕又是要提起我的婚事,連忙溜進了房間。
如此,方才的疑問也就耽擱下來,我甚至有些日子沒再想起。因為太多的事讓我不安。早已過了沈擎風指定的還債期限,他卻沒有找上門來。不了斷乾脆,總覺著心裡長了根刺,知道它在哪兒,可就是拔不出來,怪難受的。偏好這時又生了個巧合。畫舫詩會過後的第三天,魏柏青本準備回京等候任職,誰知一道聖旨降下,著新科狀元留任杭州知府。五品的官兒……對剛剛踏入仕途的魏柏青來說算是了不得了。我原指望他走得越遠越好,省得日後碰面麻煩,這下又添了一樁隱患。我那還留著他手書的定情信物呢……不知這魏柏青心計如何,多少得留意。還有……還有楚浩然,雖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