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馬太太出去,自己實在有些虧心,便對馬太太言道,“乾孃先行一步安撫義兄,暫回客棧,楚楚即刻出來與乾孃會合,晚飯我做東,在得月樓為乾爹娘義兄接風洗塵。”
許祿臉色綠了,“姐姐要公然去酒樓宴客?範大人必定不會允許!”
楚楚不以為然,伸手一拉許祿耳朵,“你放心,我以你的名義男裝出席,你不說我不說,只有天知道。”
兩姐弟正說話,門口轉進一人來,笑盈盈的不是三太太是誰,她進門一聲笑,“錯,現在我也知道了。”
許祿與三太太見禮之後告辭了。
楚楚連忙上前行禮,並攙扶三太太坐下,“給三舅母請安,三舅母請坐,您怎麼得空來了?表弟表妹呢?”
“昨天爬山累了,今早剛過晌午就喊乏,我叫□哄他們午覺去了,客人呢?”
“乾孃原本要拜訪舅舅舅母,只是義兄忽然跑來,她便匆忙去了,我正要跟三舅母商議,晚上我想在得月樓替乾孃一家接風洗塵,望舅母恩准。”
三舅母美目一眯,精光閃爍。
楚楚連忙親手遞上茶水,三太太抿一口,看著楚楚一笑,“不成。”
“舅母?”楚楚忙捉住三太太胳膊搓揉,“乾孃對我親人一般,他們現在來省城辦貨,我若不理不睬,心中有愧,望舅母體諒。”
三太太拉楚楚坐下,一點楚楚額頭,“老爺子把你交給我們,你就同我們的女兒一般,那有個官家女兒在酒樓請客的道理?再者,她既是你的乾孃,也就是范家乾親,正該好好招待才是,哪有把客人攆到酒樓去的道理?說出去豈不讓人說閒話?”
楚楚小看三太太,“舅母的意思?”
三太太拍拍楚楚,“放心吧,我已經吩咐官家,讓他叫一席酒菜回府,晚上就在後衙替他們接風洗塵。”
楚楚滿心歡喜,原以為三太太是誥命,肯定不耐煩理這些市井夫人,誰知她這般給面子。楚楚笑彎了眼睛,伸出大拇指,“好賢淑的夫人,真乃百姓之福,楚楚之福也。”
三太太輕擰楚楚臉頰,“偷吃蜂蜜的小狐狸。”她雖口裡罵著,滿臉的笑容卻透露了她心中的喜悅,那有個女人不愛人誇的,這是女人的通病,無關智商與人品。
楚楚想起子青的不著調,怕他失禮惹禍,心裡有些擔心,連忙解釋一番自己想在外面宴客的來龍去脈。
“我也知道舅母疼我,早知您不會怠慢他們,只是三舅母或許不知道,我義兄有些糊里糊塗,我就怕他入府會鬧笑話,所以才。”
三太太點頭笑,“嗯,聽你舅舅提過他,說他生得好相貌,好家境,只是人有些痴呆,可惜了。”
楚楚不自覺替子青辯白一句,“他只是有些犯迷糊,其實人很善良,我想他早晚應該可以恢復清明。”
三太太笑得意味不明,“唉,即便他不痴不傻,也求不得官職,老爺子是看不上的。”
楚楚初時一愣,繼而臉紅,推搡著三太太不依,“他傻不傻,當不當官,跟老爺子有什麼關係,跟我也不相干,三舅母不要胡亂聯絡。”
三舅母笑吟吟點頭,“嗯,正要不相干才好。”
到了晚間,範三郎在後衙內設宴款待馬家三口,卻是男女分坐,範三郎偕同許祿在花廳宴請馬老闆子青,三太太於楚楚在外套間宴請馬太太。
雖說客人只馬太太一人,席面卻是十分豐盛,此刻正值盛夏,菜色以清淡為主,葷菜是黃州最富盛名的全魚宴,紅燒黃花魚,紅燒武昌魚,風味豆鼓武昌魚,水煮武昌魚,蔥烤武昌魚,聞著清香四溢,吃起來魚肉滑嫩,最難得清淡不膩人。
餐後小坐,馬太太含含糊糊詢問此趟進京,楚楚婚事是否議妥,範三太太回說正在挑選,又說當下就是秋闈,範三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