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無關緊要的一個小細節,也有人等著揪出錯來,你既是嫁給了她,就該多注意著些,別看就一個稱謂,難說就能給他惹出麻煩來——你別以為我在同你開玩笑,規規矩矩的叫他一聲仲霆,旁人總是沒話說的!”
亦笙心內實在是沒覺得有多嚴重,於是笑了起來,“爸,哪有那麼嚴重的。”
眼見得父親又是吹鬍子瞪眼睛的要再教訓自己一番,連忙撒著嬌開口道:“好了好了,我聽你的就是了,爸,你就別罵我了,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喜歡他都快勝過我這個女兒了,什麼都是為他著想,什麼都在教訓我。”
盛遠航被她的小女兒態逗出了笑意,“你這個傻孩子,我海部是為了你好,既然你和聿錚的事情都定了,那我為他考慮不也是為你考慮一樣。”
說到了這裡,他不免又想到了不日就要舉行婚禮。
其實照他來看,這時間上仍是顯得太急了些,可馮家卻將婚禮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準備得妥妥當當的,就連細節上也讓他挑不出毛病,那馮夫人又是極重視,不單親自張羅打點,更是充分照顧女家感受,幾次親自到家裡與他們商量婚禮的相關事宜,遇到意見相左之處更能退讓以他們的意思為重,這雖緊張卻一點兒也不顯得倉促的準備,慢慢的,也就將盛遠航心底的顧慮都打消了。
況且馮夫人又曾委婉地向他暗示,這樁婚事牽涉到的層面已不單單只是他們兩家,若是能在蔣先生來滬期間將婚禮舉行了,對兩個孩子將來都好。
盛遠航也並非糊塗之人,薄聿錚自陸軍監獄救出女兒,甚至不惜謊稱她是他的未婚妻,這要冒多大的風險,他在最初的驚急過後,冷靜下來一想,便也瞭然於心了,也正因為這,讓他覺得自己把女兒交給他是能夠放心的。
即是答應了這樁婚事,那麼他自然一切以女兒女婿為主,也就將諸如時間緊張、嫁女兒嫁得這樣急南面會惹來閒言碎語這些細枝末節拋到了一邊,只要是為著兩個孩子好,那這些虛的東西也就無須太在意了。
況且馮家還將一眾事宜打點得這樣好,自己自然也是親歷親為費心考量,不肯委屈了女兒分毫,總歸能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自此生活和美,也就是了。
他正想著,就見有聽差滿面含笑的引了薄聿錚進來,“老爺,三小姐,薄將軍來了。”
薄聿錚叫了一聲“盛伯伯”,盛遠航便笑著點頭,“來接她了,去吧,不要讓你父母親等久了。”
亦笙聞言笑道:“爸哪有你這樣的,人家來了一口水都沒喝,你就連帶著要把女兒一塊兒往外趕。”
盛遠航笑罵道:“這丫頭,越大越沒規矩,盡是胡說八道。”
薄聿錚笑了一笑,走大亦笙身邊的沙發坐下,卻是對著盛遠航開了口,“盛伯伯,不急,我提前了一點時間過來接她,就是打算和您坐上一會的。”
盛遠航對他的處事很是滿意,沉吟片刻,開口道:“既是這樣,你們也不用陪我坐了,上去看一看你齡姨,她這些天操心你們的事倒把自己給累倒了,你們去看一看她也應該。”
亦笙聞言,心內咯噔了一聲,然而聽父親即是這樣說了,又深知至少在父親面前,齡姨待自己是絕無不是可挑的,父親也不知她曾經想讓姐姐嫁給薄聿錚的那一處,因而雖明白此時此刻齡姨最不想見的人大概便是他們,卻還是隻得應了一聲,帶著薄聿錚一道上樓去了。”
他們在盛太太房外等候,先讓小丫頭進去問一聲方不方便,過了一會兒,卻是香雲親自出來笑著陪不是,“薄將軍,三小姐,可真是不好意思,太太剛剛睡下,她這一向睡得都不大好的,這好不容易才睡著了,我也不敢把她叫醒,不如這樣好不好,等太太醒了,我再轉告她你們來過,我想太太聽著也是一樣高興的。”
亦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