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老向前看,要學會向後看,因為前面的人總有比自己跑的快的,這樣你會不快樂,所以直到現在我都向後看。”
江南一口一口吃著,宋鈺翔抽空了拿了手帕幫他擦嘴角。
“說起我那些戰友,以前新兵連一起出來的,一起分到連隊,年輕,火氣壯,頭一年什麼都不懂,就知道衝,剛才說的那個向後看的老班長,沒多久就被我們連累了,執行任務的時候,替我們死了。再後來,先後的走了三個,有烈士的,有病死的。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脆弱到你想象不到。孤孤單單的躺在那裡,穿衣整容,面板髮白,摸上去涼的叫人起雞皮疙瘩。我怕死,那個時候真的怕,別人死了,好歹有個家屬來哭送哭送,白髮人送黑髮人也罷,黑髮送白髮也罷,總有人想起來掉個眼淚。我沒有,除了戰友半個親人都沒。”
一碗魚粥下去,宋鈺翔招手,那邊的傭人趕緊又來添了一碗離開,表情是一副對宋鈺翔的感恩戴德。
“以前的我,你知道什麼樣子嗎?”宋鈺翔抬下胳膊,展示肌肉的樣子。
“丁一那樣的,我打他十個。”宋鈺翔難得誇張下,江南露出一些笑容,喂到嘴邊的魚粥又喝了下去。
“幾年前,一場事故,我睡了一覺,醒來後,什麼都沒了,你知道那種感覺嗎?信念沒了,理想沒了,人生完了,一副殘廢軀體,不能大笑,不敢大哭。有個人告訴我,說世界很大,如果實在什麼都做不了,就去看看自己生存的世界吧。然後,我就去看了,慢慢的,人想開了。知道嗎?宋鈺翔不過是個獨立的物質,從來都是,渺小,卑微,沒親人,沒健康,自己覺得悽慘的不得了。我記得我去過一個都市,火山爆發,一個城市的人沒跑出來,留下最後的形態在最後的樣子。死了,一了百了,什麼都沒,還是個物質,這就是人。我說了一堆,其實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江南,我的意思是,有個健康的身體,好好的保重自己,生活充滿希望,沒準明兒出門天上掉個餡餅呢,對吧。”宋鈺翔把空碗放到一邊說。
“我從來沒想過死,我想向後看,可是我後面……沒有人。”江南看著宋鈺翔悽聲道。
宋鈺翔一陣的心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江南,不嫌棄的話,做我弟弟吧。我也沒辦法給你什麼承諾,我自己的人生都亂七八糟的,真的。我也想嘗試一下做哥哥的滋味,第一次這樣想,我也幫不到太多。但是,如果你想不開了,就回頭,看我,我不如你,我的人生太乾淨了,比和尚都六根清淨。呵……”
很多年了,宋鈺翔沒嘗試和別人說過這麼多話,江南和他的世界不是一個世界,但是眼神裡對生活的絕望,一如他當初。
江南看下他,腦袋緩緩垂下頂著他心口的位置,突然嚎啕大哭:“哥……”
宋鈺翔一陣心酸,拍拍這孩子後背,覺得心裡也是酸酸的。
江南還沒哭多久,小院那頭,一聲憤怒的吼叫,江南驚嚇一般抬頭,彭君憤怒的站在那裡,他手裡提著一個蛋糕盒子,那個牌子的蛋糕是江南最喜歡吃的。丁一尷尬的站在那裡,啊,世界就是如此,喜歡用湊巧這個詞來代替誤會。
第二十六章
夜已漆黑,宋鈺翔和丁一的臥室還亮著燈,宋鈺翔推開窗戶幾次向外看,從彭君憤怒的帶走江南他就覺得很不安。
“鈺翔,不會有事的,江南在大哥的心裡很重的,他不會怎麼他。”丁一安慰著,緊張的看著宋鈺翔。傍晚江南強行被帶走的時候,彭君指著宋鈺翔的鼻子大罵:“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的人你也敢碰。”
宋鈺翔冷冰冰的看著他:“我什麼東西都不是,我是人,有人性,比你這個心理變態扭曲的牲口強百倍。”
彭君沒想到宋鈺翔敢還口,也許是許多年來第一次,一邊聞訊趕來的小妖和濤濤,還有連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