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裙子穿不慣,邁不開步。鞋倒是不高,跟卻很細。付子祺感覺汗一層層下來。索性就不要送了。又怎麼放得下。
樊如坐在候車室裡,把手提包放在旁邊的位子給付子祺佔著。看到付子祺過來便站起來招手。
付子祺捏著票,“還有半個多小時開,我叫個小紅帽,你先進去?”
“不用了,就一個拖著的,又不重。”
“又要排隊,人那麼多。先進去吧。”
付子祺低著頭,也不肯坐,執意地說。
付子祺看來心神不寧,急著送自己走的樣子。樊如有點生氣,但還是忍住了。接過票,覺得付子祺的手有點燙。
“你怎麼回事?這樣躲我?從今往後都不要跟我來往了?”
付子祺努力定神看著樊如,樊如的唇一張一合,有那麼幾個音被耳朵裡的嗡鳴蓋過去。
“不……不是。”
樊如嘆了口氣,妥協了,
“那,來抱抱。”
樊如的表情很認真,付子祺便抱住樊如。樊如的臉貼上來,忽然抽身,付子祺晃了一下,忙扶住椅背。
樊如捂住付子祺的額頭,驚呼,“好燙。”
付子祺擺手檔了一下,“是嗎?不要緊。我就回去了。”
一整天,付子祺的臉紅得不自然。樊如一直沒在意。
“怎麼沒事,是不是早上就開始燒了?好多汗。我帶你去醫院,現在,馬上走。”
付子祺急著想辯解,又是一陣暈,踩著跟鞋晃了一下,只能順勢坐下來。等好一點,終於肯聽樊如的話,回頭去了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推了一下情節,感覺還挺複雜,估計還得要三萬字吧= =
☆、誰還令我迷惑不放棄
樊如拖著行李箱把付子祺押到醫院。沒有床位,就坐在走廊長椅上打吊瓶。
即便病入膏肓,也不該由樊如來救。這句話在付子祺嘴邊轉著,整個上午,卻從沒有機會說出來。
除了樊如,還有誰能解救自己?
不知是否太貪心,是否飲鴆止渴。討到了錢,討到了工作,好像還不夠,想要在樊如這裡討個容身之地,想要賴住樊如,或者是,想把心塞給她。而現在,最可怕的,好像全都一一應驗。
只這樣想著就好像用盡力氣,付子祺累了,靠在樊如肩膀上。金屬的椅背椅面,抱著胳膊還是冷。樊如伸出手臂摟住付子祺。過了一陣兒,付子祺躺下來,躺在樊如腿上,縮著身子睡了。
點滴打了一個小時。付子祺一直睡著。樊如把滴速調慢,難得地感到時間充足。指尖撩過,髮絲遮掩的側臉一點點顯出,心底裡被時間掩蓋的情感逐漸脈絡清晰起來。
拿了藥,樊如帶付子祺回賓館。
在計程車上,付子祺精神好一點,“要不然找家飯店吧?又把你拖了一天。”
付子祺說的話,好像回到剛剛認識的時候。
那時候她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可以整宿整宿地熬夜,還要從學校跑出來跟著自己玩。付子祺的心思全掛在臉上,在明亮的眼睛裡。有時也會掩耳盜鈴似的躲閃,有時會黯淡一瞬。熾烈的愛像一團火,短暫的剋制是把水星灑在火堆裡,只能更旺盛地騰起,帶著吞噬一切的力量。就是一早看到了,被那雙眸子的熱情蠱惑著,才會在醉酒時勾引她來吧。和那時比起來,現在壓抑太多。這些年不為人知的坎坷讓她終於學著收斂自己的心事。但在樊如面前,又能遮住什麼呢?
只有那些好像見外的客氣的話語,由她這裡說出,總是自然而然。她就是這樣卑微地體貼著麼?覺得怎麼都可以,只要能讓樊如舒服嗎?
要在付子祺之前,對這樣的討好樊如只會覺得不屑一顧。不懂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