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
她又摸了摸裡衣,似乎對方未搜過她的身,短劍與竹笛尚在,她方稍稍鬆了一口氣,至少還有反抗的機會。
即便是不去推,亦知門是鎖的,她不去費多餘的功夫,只是等著對方現身。昏暗的屋子裡漏不進一絲光,無法得知眼下的時辰,陰森森的,似是一間小黑屋。
她索性靠著茅草堆坐下,百無聊賴地想著對方會是何人,自己分明瞭無利用價值了,又是誰大費周章地設了這麼一個難以察覺的局來誆自己?想著想著,便記起當時去換衣服的君溟墨,也不知他如何了。
想到此處,她不禁自嘲,他能有什麼差錯,要抓的人不是他,而且他也能自保。倒是自己,而今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多還需望他前來相救。想到君溟墨尚在同一座城市中,她驀然莞爾,有一種比聞到那迷藥更為心安的感覺。
“棺材臉……”她輕聲呢喃,閉上眼什麼也不想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甚至她都睡著了,門外傳來一陣窸窣之聲。她極是警惕,立馬坐起身來,將短劍別於腰側,蓄勢待發。
門開了,月光湧入黑暗的小屋中,照得她約略暈眩,卻也看清了來者。兩男一女,而那女子,恰是綺妍樓遙望自己的那位花魁。
那女子笑得極是招搖,身後兩名男子一名把持著門,一名走到沉霖身邊,示意她莫要起別的心思。她靜靜地望著這名有些熟悉的女子,卻是什麼也記不起來。
女子走到她跟前,輕笑著抓過一把她水藍的髮絲,冷不防一扯,她吃痛地叫出了聲,而女子湊到她耳畔,輕聲道:“我想你是不記得了我呵,但我可是沒忘,從五年前起一刻也沒忘!”言罷,狠狠地甩下她的頭髮。
五年前?恰是隱村發生大火的那一年呵,雖則不知眼前這女子是誰,卻也明白定是那場大火中的未亡人。即便火非她縱,卻屢次有人因此懷恨於心,而這話說出來,也無法改變分毫。她只得抿唇不語,如今人方為刀俎,我為魚肉,少言即少觸怒對方。
女子負手踱步,欣賞著她散發凌亂的狼狽模樣,眯起眼道:“怕是剛睡醒,腦子尚不太清醒罷,不如讓我給你提提神可好?”言罷,遞了一個眼神給她身邊的男子。
那男子一掌要扇在她的臉上,她本能地偏頭避開了。男子有些驚愕,旋即要抓住她的胳膊。既然已撕破了臉,只能抵死一戰了。她迅速抽出腰間的短劍,劍光一滑,男子猝不及防,手掌被割了一道口子,清冷的月光立時灌入傷口。
藉此機會,她立時奪門而出,門外的男子出掌阻攔,她並不戀戰,虛晃了幾招後略施輕功而遁。那自己顯然不是兩名男子的對手,除了搏這一瞬的生機,別無他法。
這是一座無人的院落,幾乎無藏身之處,她只得跳上牆頭,企圖跑出院子。卻是一剎,她驚住了,牆的另一面竟是燈火輝煌,脂粉氣與濃酒香混在一起,撲鼻而來。這是綺妍樓隔壁的院落,她立時明白了。
不過是剎那的怔忡,卻是錯過了逃走的最佳機會,把持門口的那男子已經追上。她的頭髮過於顯眼,不能跳下去,只能攀上牆旁的房頂,一路飛簷走壁。
只是正如君溟墨所言,她的武功只可與一般雞鳴狗盜之徒相抗,而身後追來的男子,顯然不在此範疇內。
兩人距離愈來愈近,自知逃已非上策,不得不背水一戰。乘那男子依舊飛馳而來之機,她腳步一撤,反迎向對方,全力將短劍送出,直指對方胸口要害之處。
心知此乃一招險棋,只是自己著實不走運,對方順勢一個側身避開,反抓住了她持劍的手臂。她被迫停下腳步,自己的力氣不大,要想掙開這男子並無勝算。
男子一個手刀劈來,便要將她打暈。她靈機一動,用上了女子防狼術最基本的一招,狠狠用膝蓋撞上了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