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的太陽,像是被濃霧包裹著的蛋黃。
若隱若現的光圈,失去了所有的溫熱。
夏芊鈺跺了跺凍僵的腿,跨上臺階走近了自己的酒樓。
“掌櫃的,今日怎麼這樣早?”青青正在打哈欠,見到她趕緊閉上嘴,然後匆忙的打招呼,模樣好笑。
夏芊鈺摸了摸鼻子,輕笑道:“還挺勤快,繼續保持啊!”
青青湊過來,“那是,來琴川之前,秀才哥就跟我說了,去了琴川斷然不可再懶。
以後店裡的夥計多了,掌櫃的就算是有幸偏袒,也不得不為了公平,收拾懶夥計。我一想也是,便告訴自己,勤快些。”
夏芊鈺微一愣,心道你最該改的是口無遮攔,愛逞口舌之快吧!
“掌櫃的,你說我乖不乖?”青青見夏芊鈺沒說話,將白皙的臉龐湊了過來,在她眼前晃來晃去,調皮的追問道。
“乖,真乖。”夏芊鈺被逗笑了,伸出手指將她的臉推得遠一些,揶揄道。
很快笑容消退,她看見了早早候在一旁的張二斤。
“掌櫃的,俺有話說。”二斤開門見山的說道。
“大家都還沒有用早膳吧?你去張羅早膳,我去後院看看暖棚,待會兒我再來找你,你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說,好嗎?”夏芊鈺正在措辭,該如何而和他解釋昨天的事情,只好先敷衍道。
二斤自然應了,夏芊鈺從後廚慢悠悠的來到了後院。
種香薰和黑木耳的暗房已經建好了,比較簡單的木頭房子,四面合住,有一個可供一人進入的小木門,沒有窗戶,雖然很暗,但是門板的縫隙,會透出一些光線。
木板很溼,一推門進去,便有木頭腐爛的氣味撲面而來。
禹歌笑正蹲在交叉立放的椴木前,用葫蘆瓢緩慢的往木頭上澆水。
聽到木門的吱呀聲,光影在他臉上忽明忽暗,他並未抬頭,打招呼道:“來了?”
“嗯。”夏芊鈺走過去盯著沒有任何變化的椴木。
黑黢黢的樹皮,溼漉漉的。
靠近有青苔的腥臭味道。
“能成功嗎?”夏芊鈺問道。
“不知道,只能說盡量。畢竟不是該有的季節,成功便當做意外之喜。”禹歌笑澆完最後一瓢水,站起來,將衣裾的褶皺撫平。
“我們叫上一早便去暖棚中翻土的皓哥兒用早膳去吧!”禹歌笑說著便要離開暗房。
他在裡面呆了半個時辰了,有些氣悶。
夏芊鈺抓住了他的胳膊。猶豫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禹歌笑輕笑道:“一個酒樓,是一個整體,每一個工種都很重要。
比如,首先需要有堂頭,堂頭負責招呼客人。卻不只是跑堂。
他們一般穿得較為體面,在介紹菜品的時候,會為客人考慮。
比如今日魚新鮮便多推薦魚。見客人手頭緊張,卻要做足面子時,也要替他出謀劃策。讓客人吃得愉快。”
“這不就是領班,看來堂頭非劉順喜莫屬。”夏芊鈺略有所悟。
“夥計既要管上菜,又要管算賬,收銀兩。如何做到又快又好,關係著食客的心情。”禹歌笑面容平和的繼續說道。
他掃了夏芊鈺一眼,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便繼續說道:“門口需要有瞭高兒的夥計,這個活計全靠眼神。來過一次的客人,下回再來必然要記得姓名。
櫃上要負責記賬,支出收入。事無鉅細。
堂上這就是這些人,但是卻是前堂與後廚的之間的紐帶。
後廚的工種,昨日你已經明瞭。
廚子也分多種,家廚,行廚,坐廚。
前日裡來的那五人。便是家廚,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