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如此。他跟我說了他的方案,我馬上看出了他的計幌識。不過,究竟是什麼叫
你腦子裡竟會有這麼個想法呢?”
“有這麼個想法?他不是剛才喊了聲,好象認識你們麼?”
湯姆彷彿大惑不解似地說:
“啊,這可太稀奇古怪啦。有誰喊啊?什麼時候喊的?喊了些什麼?”他轉身對著我,
態度非常地安詳鎮靜。他說,“你聽到有誰喊麼?”
當然沒有什麼好說的,答案只有一個。我就說:
“沒有啊,我沒有聽到有誰說話啊。”
隨後他就朝傑姆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那神情彷彿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他。他說:
“你喊了麼?喬個有身份的孩子,受過良好的教養,人品又好,家裡人什麼,
難道我不是肚子裡雪亮麼?”
“是的。”
“難道我不是說過,要把那個黑奴給偷出來麼?”
“是的。”
“那就好了。”
他說的就是這些,我說的也就是這些。這樣就用不到再說什麼了,因為每當他說要幹什
麼,他總是幹什麼。不過我委實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甘心攪在這件事裡面,所以我只好隨它
去,不再為此操什麼心。要是他非如此幹不可,我也無能為力。
我們到家時,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片寂靜。我們便走到下邊放灰桶那兒的小屋去,察看
了一番。我們在場院裡走了一遍,看看狗會有什麼反應。這些狗已經認得了我們,因此就象
鄉下一般的狗夜間遇見有什麼事的時候照例會發出些聲響以外,並沒有別的什麼反應。我們
走到了那間小屋,對小屋的正面和兩側都察看了一番。在沒有察看過的一側——那是朝北的
一側——我們發現了一個四方形的窗洞,相當高,只有一塊厚實的木板釘在窗洞的中間。我
說:
“要找的就正是這個。窗洞的大小剛好能叫傑姆鑽出來。
只要我們把木板撬開就行。”
湯姆說:
“這就跟下五子棋一樣,未免太簡單了,也跟逃學一樣容易。我寧願我們能找到一種路
子,能比這個更復雜些的,哈克·芬。”
“那麼好,”我說,“把它鋸斷,就象我前次被害死那一回那麼樣,行不行?”
“這就多少好一些,”他說,“要來個真正神秘兮兮的,曲曲折折的,並且夠味兒
的。”他說,“不過我們準保還能找到需得花一倍以上時間的方案。不用心急,讓我們再找
找看。”
在後邊的一側,在小屋和柵欄的中間,有一個披間,它接著小屋的屋簷,是木板做成
的。跟小屋一般長,只是窄窄的——只有六英尺寬。門開在南頭,門上了掛鎖。湯姆走到煮
肥皂的鐵壺那兒,四處搜尋,把人家拿來開壺蓋的東西拿了來,用它撬開了一隻鏈環。鏈子
隨著掉下來。我們隨手開了門,走了進去,把門關上,點起一根火柴,發現披間只是靠著小
屋搭的,並非連起來的。地上也並沒有地板,披間裡只放了用壞了的發鏽的鋤頭、鐵鍬、尖
鎬和一張壞了的犁。火柴熄了,我們便走了出來,重新把鏈環安上。門就象剛才一樣鎖得好
好的。湯姆興高采烈。他說:
“如今我們有辦法啦。我們挖個地道讓他鑽出來。得個把星期時間!”
隨後我們往屋子走去,我從後門進——只消拉一下用鹿皮做的門閂繩子就行了,他們門
是不鎖的——不過這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