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受傷的右手,眼神暗得看不清一絲的光。
“我沒事。”我笑了笑,捏了捏他的手心。
總覺自己異常的犯困,就好像在鬥裡不間斷的跑了兩天兩夜一樣,全身乏力得厲害。
悶油瓶抱著我的手陡地一下收緊,力大到彷彿要將我融入他的骨血之中,我幾乎能感覺自己骨頭被他勒得有些發痛,但沒有說什麼,只任由他緊緊抱著。
躺在悶油瓶懷裡,我心裡極為安定,止不住的倦意襲上來,我揉了揉眼睛心想,平時也沒見這麼沒出息,才砍了幾隻蠍子就累成這樣。
悶油瓶伸手闔上我的眼簾,略微的涼意從他的手心透過我的眼睛傳至心底。
“睡一下,”他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你的毒剛解,容易累。”
我也沒了跟他客氣的心思,點頭調整了下姿勢,整個人縮排他的懷裡閉眼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整個人昏昏沉沉宛如漂浮在水面上,一會兒身子搖晃得厲害,一會兒又覺全身發熱發冷的交替,意識模模糊糊就是醒不過來。
拼勁全力勉強將眼睛撐開一條縫,眼前卻是漆黑一片,看不見一絲的光亮。
我心裡一陣納悶,難道天還黑著?還是我已經睡了一天了?
“看樣子是蠍子毒引起的。”耳邊傳來黑眼鏡的聲音,我這才知道自己還在昏睡著,眼睛從頭到尾就沒有睜開過。
“昨天不是擠了毒血,怎麼又腫了?”胖子帶著驚訝的聲音響起,我皺了下眉頭努力去聽,但意識一下子又模糊起來,身子微微晃動了幾下後,再度昏睡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人還是那樣難受得厲害,身體一會燙一會涼,渾身不舒服。
雖然一直這麼昏睡著,但其中也醒了幾次。儘管睜不開眼,卻感覺到有隻手時不時地探上我的額頭。左手手背處一陣陣的腫痛著,
痛意逆流往上,連帶著整條手臂也有些發麻。
模糊間,我聽見黑眼鏡和悶油瓶不知說了什麼,片刻後上半身被扶起靠在一個透著涼意的懷裡。我掙扎了一下,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僵硬著。
腫脹的左手被人輕輕抬起,我心想不會又要放血吧?就覺手背猛地一痛,舊的傷口被劃開,一股溫熱的東西流了出去。
血似乎流了很久,一直到我覺得左手傳來真實的刺痛,才有人抬了我的左手,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這樣不行,流出來的不徹底。”
四周似乎安靜了一下,隨即一種溼潤的觸覺貼在了我的手背上,吸‘吮的力道刺入我的傷口,我的手背劇烈地痛了一下,整個身子往上提了起來,忍不住地悶哼出聲。
貼在我手背上的嘴唇更加用力地吸了一下,那股劇痛一下子從傷口被狠狠抽了出去,我喊了一聲“悶油瓶”,意識一黑,又昏睡過去了。
再等我一覺醒來時,外面陽光亮得懾人。
我睜了一下眼睛,刺眼的光線射了進來,我反射性閉眼,就覺一隻手擱在了我的眼簾上,等了片刻後才緩緩移開。
“吳邪。”
是悶油瓶的聲音,“睜開眼睛。”
經過剛才的緩衝,視線已經能夠適應強烈的陽光。我睜開眼睛看去,正好對上悶油瓶的目光。
“哪裡不舒服?”悶油瓶問我,眉頭皺得死緊,眼底深得宛如一灣黑潭。
我動了一下,就著躺在他懷裡的姿勢甩了一下左手,“沒有。挺好的。”聲音落入耳中,沙啞得厲害。
昏迷時不舒服的勁頭好像都消失了,睡了一覺醒來全身都舒坦了不少,左手的腫也消了下去,繃帶纏繞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刺痛感。除了喉嚨裡感到異常的口乾舌燥外,也沒有不適的地方。
悶油瓶繃緊的眼神在瞬間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