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容與聽話地在紅玉鳳尾琴旁坐下,按捺住自己想撫琴的心思。誰知沈存章竟然也在自己身後坐下,他那獨特迷人的氣息霎時充斥在自己呼吸之間。李容雲渾身都僵硬了,瞳孔轉了轉,這才是秦夫子所說的孤男寡女吧!
“放鬆。”沈存章忽然伸出手握住酈容與的手,酈容與猛然一驚,手一縮,手肘就頂到了沈存章的胸膛,他悶哼一聲。
“你幹什麼?”酈容與哆哆嗦嗦地問。她不敢回頭,怕離得更近。
“我還想問你你幹什麼呢?我只是教你學琴,你至於這麼緊張,有如驚弓之鳥嗎?”
“我…。我…。。”酈容與深呼吸了幾次,別緊張,你這麼害怕,怎麼可以面對他。“對不起。”
“沒關係。”久違的溫柔,那聲音就飄忽在自己耳際,還有他厚實的胸懷。一切,都足以讓人彌足深陷,一切,都可以讓人為他沉淪。沈存章重又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在琴絃上一彈一按。
“就像這樣。”
僵硬的手指在他的引導下,逐漸恢復了平時的溫度,心跳也慢慢是平常的節奏。酈容與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理智,她微微回頭,“我可以自己來。”
沈存章手一停,“是嗎?”於是他收回了手,起身坐到窗前,示意她繼續。他的手指也跟著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節拍,深邃的眼始終沒有離開過她。剛才她手上的溫度好像還停留在了自己手心,那溫度,為什麼自己一下子無法割捨。就彷彿著了魔,自己難道對這個小丫頭動心了?不,這是不可能的。自己也絕對不會允許,接近她,只是為了傷害她以及她的家人,只是要讓她和她的家人為自己的過錯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
“還行嗎?”琴音停止,酈容與抬頭看向窗前的沈存章,他依舊像一尊佛一樣,無悲無喜,永遠無法琢磨他內心的想法。就像現在,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帶她來他家。
☆、花謝可有人憐
“酈姑娘,我想問你一件事。”
“請說。”
“那日在華陽寺,我想,你應該是第一次見我,是嗎?”
酈容與點了點頭,“是啊。”
沈存章莫名一笑,“那就奇怪了,你第一次見我就知道我是沈公子,為什麼?我當時好像還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
糟了!那一日,自己碰見他不禁脫口而出了。
沈存章注意著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並沒有錯過她眼底的那一絲驚慌,“怎麼了?你很怕我?”
“沈夫子耐心溫和,容與怎麼會怕?只是敬畏。”酈容與站起來,看了看窗外,“天色也不早了,沈夫子,我想我該回去了。”
“酈姑娘?”
“哦,至於那一日,我只是猜想。畢竟在沈夫子救了我之後,我哥在我面前對沈夫子進行了及其細緻的描述。容與在那日見到夫子之後,便直接對號入座了。沒想到倒是歪打正著。”
沈存章走到酈容與跟前站定,她比他矮一個頭,看上去那麼弱小,又那麼盛氣凌人。他一步一步地逼向她,酈容與一步一步後退。終於退無可退,他的眼神有如一道光,讓自己無法直視。
“沈夫子,你幹什麼?”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酈姑娘,說,你在哪裡見過我?”
酈容與別過頭,“你愛信不信。”說著就要繞過他,走向門口。沈存章卻突然一把拉住她往牆上摔去,“說。”
酈容與撐著吃痛的腰,“沈存章,你瘋了!”兩汪眼淚就要湧出來,被她強壓下了,“不過就是知道你是沈公子,你至於這樣激動嗎?”
“公子。”一個丫頭在外脆生生喊了一聲。
“進來。”沈存章甩袖站到一邊,“什麼事?”
那丫頭長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