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願意留在那裡,所以那些守著戍邊和衛所的兵士們,家裡的孩子就是花重金都請不到先生。
父親是庶吉士出生,能給他們的孩子教書,他們怎麼會不高興不尊敬呢。
她笑著點頭,眼淚止不住落下來:“那就好,那就好!”又低頭看著信,信封上是父親的筆記,“妮兒親啟”……父親最喜歡喊她妮兒,說這樣喊就覺得她永遠都是他臂彎里長不大的小姑娘。
她都十三了,父親還喊她妮兒。
幼清拿帕子小心翼翼的擦著信封上被淚水打溼的印記。
路大勇心酸的不忍看,抱了抱拳落荒而逃,採芩在一邊低聲哭著,綠珠也紅了眼睛默默的不說話……
幼清拿了裁信的刀,一點一點撥開封口,就望見裡面疊的整整齊齊帶著濃濃墨香的信紙,上頭雋秀灑脫的小楷映入眼中。
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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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表妹
父親寫了三頁,工整的小字鋪滿了信紙,幼清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的讀了起來。
採芩和綠珠躡手躡腳的退在門外,採芩擦著眼淚低聲道:“要是能早點將老爺救回來了。”說完又嘆了口氣,“只是平反一事談何容易,要不然宋閣老的家人早就做了,如今我們小姐單打獨鬥,其中艱難我們只怕都想不到。”
綠珠也知道,朝堂那麼遠,她們便是拼盡了性命,只怕也沾不到半分。
“總要試試的。”綠珠託著腮坐在了門口,看著院子裡的海棠樹上透的點綠芽發呆,採芩偷偷撩了簾子往裡頭看了看,就看到幼清已經放了信坐在炕上發呆。
幼清雖然期待父親會將當年的事全部告訴她,可是在預料之中,父親大概什麼都不會說。
果然,信裡頭父親只說了一些並不重要的事,至於內情是一字未言。
是怕她人微言輕惹了麻煩,是怕她一個女孩子家揹負太多過的太累,父親總是先為她考慮……
幼清長長的嘆了口氣,又將信紙拿起來重新去讀。
父親說當年和他走的頗近的胡大人,當年也受到了連累,如今人還在雲南呈貢做知縣,讓她不用找他。舞弊案之事一兩人力所不能及,而是一個天大的陷阱,讓她不要多思多慮,宋閣老已不在人世,宋氏一門也沒有了以前的鼎盛,以往的同僚也各自下落悲慘……朝堂如戰場成敗已定,怪不了別人。
至於倭寇案始末,朝廷對他的處置毫無過重之說,他雖非父母官,可也肩負一方百姓的安危生計,可倭寇作亂之事,他眼睜睜看著百姓被搶奪,凌辱,家破人亡,可他卻無能為力,如今這個結果他並無怨言,也讓她不要怨恨,安安心心的跟著姑母,等長大了尋門好的親事,父親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只要你好好的,生活過的安穩幸福,父親如何,能不能再回京城,並不重要!
幼清捂住臉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父親還說他在延綏雖清苦,卻也能自得其樂,當地學館空置多年,縣中教諭年年都在尋合適之人做先生,重開學館,可惜闔縣甚至領著的幾個縣鎮加在一起也不過只出了兩個秀才,且兩人無心留在延綏,早去了京城。
所以當教諭來找他時,他毫不猶豫的應了這個差事,能為百姓做點事,能安戍邊軍民的心,為他們解決子女教育,也正是他如今能做的最好的事情,讓她不要擔心他,他如今每月都有一兩銀子的月例,在京城或許不夠幾日的開銷,可在這裡卻能足保他一月的生活侯門驕女。
信中,父親提起自己的事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