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卻一片沉寂。這沉默延續了足足有一盞熱茶工夫之久,好像都為這意外的變化,有點茫然無措,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鐵木大師環掃了大廳中群豪一眼,打破沉寂說道:“閔姑娘傷勢怎麼樣了?”
那素衣少女道:“死不了啦!”
鐵木大師道:“貧僧身上帶有我們少林寺中療刀劍之傷的金創藥粉,姑娘請敷用一些如何?”
素衣少女冷冷地答道:“不必了,我還想多活幾日!”
鐵木大師臉色微變,低宣一聲佛號,道:“姑娘可是相疑貧僧有意加害麼?”
素衣少女道:“那倒不是,我身懷藥物,大概不比貴寺中藥物差吧!”
鐵木大師雖是見聞廣博的高僧,也被她這等難測高深的答覆,弄得有些茫然無措。沉吟了片刻道:“閔姑娘既然身懷療傷之藥,不知何以不肯敷用,貧僧等還要洗耳恭聽,姑娘……”
那素衣少女截住鐵木大師之言,接道:“我敷不敷藥,關你什麼事?你們有什麼事,你們有什麼話,儘管問吧。”
鐵木大師怔了一怔,道:“阿彌陀佛,令尊是否還活在世上?”
那素衣少女道:“死啦!你們見到的是假扮的。”
這等坦然答覆,使大廳群豪都為之一愕。
青城雙劍介面問道:“那棺木中屍體,可是真的閔老英雄麼?”
素衣少女道:“一點不假。”
鐵木大師道:“令尊既已逝世,為何不公諸武林,偏要故作神秘,不知是何用心?”
素衣少女道:“家父之喪,已經哄傳江南中原武林道上,還要怎麼才算公諸武林?”
鐵木大師道:“姑娘一面傳下訃聞,公告武林闌老英雄之死,一面卻找人假扮閔老英雄,藏身地窖之中,有意帶貧僧等到那地害中去會見假扮令尊之人,似是有意把這件事製造得撲朔迷離。今日這群豪聚齊貴宅之局,也可說是姑娘一手造成。”
那素衣少女站起身來,冷冷說道:“你們還有緊要之話,快些問吧!我已失血過多,難再支援了。似這等無關緊要之言,最好別說,以免多費口舌。”
杜天鶚突然站起身來,說道:“在下有一件事,想請教姑娘:三日前一個風雨之夜,姑娘運棺江畔,盡殺運送棺木之人,卻把令尊靈柩,運上一艘大船,連夜揚帆,不知是何原因?”
素衣少女目光轉投到杜天鶚身上,道:“那晚上你看到了?”
杜天鶚道:“看到何止在下一人?”
素衣女道:“不知還有哪個?”
杜大鶚沉聲說道:“除了在下之外,還有陰陽雙絕、雷名遠夫婦……”
群豪一聽這幾人之名,都不自禁地轉頭亂看。想這幾人定都在座,哪知瞧來瞧去,竟是不見四人,立時起了一陣輕微騷動。
素衣女突然舉手一理散披的長鬢,說道:“你貴姓?”
杜天鶚微一沉吟道:“在下杜天鶚。”
群豪之中,大都聽過關外鞭神之名,一大半轉臉向杜天鶚望去。
素衣女道:“好!你已經名登鬼錄,離死不遠了。”
杜天鶚怔了一怔,道:“什麼?”
素衣女笑道:“我說你快死了。”
杜天鶚取出一塊手帕,在臉上一抹,恢復了本來面目,笑道:“閔姑娘請看清在下廬山真面目,別找錯了人。”
那素衣女道:“你放心吧!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過十日大限!”
鐵木大師道:“雷名遠夫婦和陰陽雙絕,難道都被姑娘殺害了不成?”
那素衣少女突然仰臉望著屋頂,高聲說道:“記上鐵木、凡木大師。”
凡木笑道:“記上老僧等,不知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