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薇上午沒課,李安民比較慘,被葉衛軍載到學校門口時已經是第三堂課了,她往裡走了兩步,又跑了回來,往摩托車後座上一跨,葉衛軍挑眉問:“怎麼?想曠課?”
李安民無奈地嘆了口氣:“反正沒幾天就放假了,大夥兒都鬆散得很,鑑於我平常表現良好,缺天課也沒什麼,大不了藉口病假嘍。”
“先說清楚,我不贊同你隨便缺課,學生就該盡好學習的本分。”葉衛軍這會兒又變成了個八股先生,教育完學生後,他幫李安民戴好頭盔,一踩油門朝大路上飈去。
李安民問他:“衛軍哥,你會來小區門口等著是不放心我?”
“不然呢?”葉衛軍朝後瞥視一眼,頓了頓,又加了句:“作為房東,我有責任顧全房客的安全,再說你也是透過我介紹住房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會砸了公司招牌。”
李安民嘻嘻一笑:“你這就是在關心我啊,說真的,我爸從來就沒接過我,上小學時看人小朋友被爸爸媽媽牽著走,我可羨慕了,就希望哪次我爸也能來接我一次,今天算是讓我如願以償了,謝謝呀。”
沉默了片刻,葉衛軍沉著嗓子說:“你喜歡,我天天到學校門口接你好了,來回不費事,還省了你的月票錢。”
“千萬別,浪費你的油錢我過意不去,而且這麼大人了,還要人往返接送多丟臉。”李安民說這話時沒來由的一陣心悸,可能是沒睡好,頭犯暈了。
到了店裡之後,葉衛軍就讓她先到後面補覺,李安民見沒客人,拉著葉衛軍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剛小薇在我也不好多問,眼下就咱倆,你就不能先露點風?”
葉衛軍坐在床頭拍被子,這回倒是沒打馬虎眼,乾脆地說道:“滿清時期延續女真的髮式,男人必須剃髮留辮子,滿人認為髮辮是靈魂棲息之所,視之為生命之本,犯人被處以斬刑之後,髮辮會被單獨裝進刻有螭紋的漏歲壺裡,如果怕犯人怨氣過重,就將髮辮以紅繩三捆,辮上扣火石,漏歲壺本就是聚陽所用,再加上火石堵住散氣口,古人認為這種方法能將怨魂困在真火當中。”
果然,他願意說的事都是些歷史傳聞,李安民這回倒聽出些門道來:“難道被小薇摔碎的那個不是花瓶而是漏歲壺?那髮辮是清朝犯人的頭髮?”
“未必,這只是一個參考方向,就我所知,的確有基於此而衍生出來的咒術,利用頭髮為媒介,讓其主人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李安民覺得這咒術比殺人還狠毒,不禁問:“能靈光嗎?聽起來懸乎得很。”
葉衛軍反問她:“還記得子孝村地窖裡的殺鬼陣嗎?”
李安民點頭,他有繼續道:“漏歲壺和火石的效果也差不多,如果魂魄真的被裝進壺裡,上不通天,下不著地,只能日復一日忍受被烈火焚燒的煎熬,直到燒得一絲不剩為止,這是極端殘忍的咒術。”
聽完知識普及後再回想趙小薇說過的話,總覺得這件事的背後隱藏了什麼秘密,是誰把麻花辮裝進花瓶中的,又為什麼要裝進去,難道是為了咒殺辮上的靈魂嗎?
葉衛軍揉著她的頭髮說:“又在胡思亂想,別把可能性誇大,所以有時候我怕跟你提前透風,免得說多了混淆視聽,讓你受我的主觀影響。”
李安民衝他真誠一笑:“受你影響又沒關係,你都是對的呀,至少比我對得多。”
葉衛軍望著她不說話了,就這麼定定的凝望,手上還維持著輕拍的動作,李安民半閉著雙眼與他對視,覺得深沉的瞳孔很有安定人心的催眠效果,沒幾分鐘,就在他的注視下心滿意足地夢周公去了,這一覺睡得特別沉,睡到自然醒,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夕陽壓梢頭,雲霞染紅了半邊天。
由於白天補覺過頭,晚上精神倍兒棒,借葉衛軍的膝上型電腦刷網頁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