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的,她倒不會為了這點同他計較。
只是她的求和的意圖也就這麼中斷了。
她說,“既然東西已經給你了,我就先回去了。”
二郎道,“我不要。”
如意腳步頓了一頓,轉身回去,將竹球撿起來抱在懷裡。既然他不要,她就不給他了。
二郎抬手想把竹球再度打掉,卻錯手揮在如意手上。他手掌又小又實,力道毫無保留,如意手上立刻便火辣辣的疼起來。
她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蕭二郎,你適可而止。”
二郎真心不是故意打如意的,但他確實是故意欺負她。對於如意不是婢女而是他的姐姐,她被激怒了可能會還手一事,二郎有充分的心理準備。
但他還是低估瞭如意的武力值。
他根本都還來不及有反應就被捉住了手,而如意顯然將他為了把手掙出來而做出的肢體動作當成了攻擊,靈敏的腳下一絆、手上一翻,便擰住二郎的胳膊,將他反身壓倒制服了。
——畢竟跟著師傅習武半年了,這些護身擒拿之術多少她還是學了一些。
只不過小孩子把握不好準數。如意素來練習的物件又都是大人,從來就只有她拿不住人,沒有她把人弄疼了情形。因此她雖手下留情了,力道也還是有些重。
所幸小孩子肢體柔軟,二郎只是皮肉疼。他卻比如意更明白事態輕重,一咬牙便忍住了,沒有叫出聲。
這回他就不能再吝嗇言辭了,便壓低聲音,道,“放開我。”如意還想逼他服軟,但二郎一擊即中,“疼。”如意立刻便鬆了手。
但她這次是真的惱火了,“我能拿住你一次,就能拿住你第二次。你得給我老實些。再敢對我動手,我就揍你。”
二郎: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不是已經打回來了嗎!
二郎才要發作,便聽外間腳步匆匆,片刻後侍女便篤篤敲門——她們都得了二郎的命令,不敢隨意進來——道,“陛下來了。”
聽聲音便知道御駕已近,二郎警覺,已經隱約意識到,恐怕是裡頭爭吵聲引起婢女們警覺。他們怕姊弟二人打起來,又不敢幹涉,便匆匆去徐思房裡搬了救兵。但來的是天子而不是徐思,想必是天子出門時恰好撞見,給截了下來。
二郎立刻道,“去請阿孃過來。”
他來不及叮囑如意什麼,房門已被推開,天子果然是上朝的那套行頭,在半副儀仗的跟隨下,闊步走進屋裡來。
天子一邊走上前,一遍目光居高臨下的掃過如意和二郎。
二郎也不知他看出了多少——橫豎二郎是絕對不會主動開口說話的,他雖年幼,卻很沉得住氣。
而如意在天子跟前也沒有表現欲,更極少解釋些什麼。雖有種被天子一眼看透的渾身不舒服的壓抑感,但也沒開口說話。
天子緩步上前,俯身把兩枚竹球撿了起來。如意需要抱在懷裡的大小,可他只五指一伸,便輕巧的捏了起來。
他將左手的竹球遞給如意,如意屈膝一行禮,雙手接了過來。
他又將右手的竹球遞給二郎,二郎一抬胳膊,右臂便一陣扭痛。所幸他一貫沒太多表情,只用左手一撥,便也雙手握住了。
天子鳳眼一垂,落在他右手腕上,瞧見他手腕未消的指痕,就已將事由猜了個七七八八。卻還是問,“怎麼弄的?”
二郎怕如意亂說話,只能開口,“阿姐的錯。”
如意聽他告狀,反而不肯認錯了,便抿唇不語。
天子饒有趣味,“哦?”
二郎便循序漸進道,“我不要,她非給。”他便揮手一打,將竹球拍飛出去,“這麼弄的。”
他故意避重就輕,希望能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