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不知他說什麼,也不知自己問什麼,還有點飄飄然般。
“床上摔跤。”
……“?!”
他的胸膛小幅度震動起來,下巴在我頭上磨蹭幾下,同樣光溜溜的腿也纏了上來。
“寶貝快睡覺,我也很累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為什麼要早起?”
他抓捏我的胳膊,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我也不知怎得為了尋求庇護竟往他懷裡鑽。
“難道你覺得天大亮了讓院子裡的人看我爬水管是件很光彩的事?要不要敲鑼打鼓多找些圍觀群眾啊?”
他退開一點低頭看我,我都能想象得出他的眼神,就是恨鐵不成鋼唄。他們那時候都看《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可我們沒必須強制啊。
我這是心思簡單,誰像他那麼多心眼兒,挨個孔鑽。
“年年,我今兒跟你交代句實話吧……”他心酸的長嘆口氣,攪得我渾身筋脈都擰起了麻花,特不落忍。
他眸光沉沉,積蓄起滿滿的哀愁,我揚起頭回望他,莫名的恐慌,緊緊摟住她的腰身,生怕他說出什麼讓我無法承受的話來。
“你笨得讓我心都碎了……哎喲!肝也碎了啊!”
這不是明晃晃的貶低加挑釁麼,我狠捶他一拳,他齜牙咧嘴的叫喚,嚇得我急忙堵他的嘴。
他收斂了誇張的表情,雙眸溫柔如暮靄,溫熱氣息噴薄在我的掌心,濡溼的觸感絲絲麻麻。
我漲紅著臉抽回手,他嘴角翹著,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挲我的手腕,傾身從眉心連成一道起伏的線路啄吻到我的下巴。
“沒關係,我就是你的智商。”
“?!”……
臨睡前我猛然想起不知唐瑋最近怎麼樣了,撐開他昏昏欲睡的眼皮,問了句。
他茫然的張開眼,懵懂的慢悠悠地眨了眨,睫毛扇啊扇,終於從鼻腔裡輕哼出聲,悶聲悶氣的說,“人已經沒事了,正在辦出國手續吧?我交代專人去做了,哪來的美國時間天天惦記他……”正要接著睡,想了想又說,“喂,他可能回來A市,沒事……有事也別見他了。我不想監視你,自己自覺點。”
還想要監視我?!僱私家偵探麼?!
“嘁~你才要自覺點呢!我就這麼點事兒,不僅過去了,你還全都清楚。可是你嘞,有多少事?別說芝麻綠豆的我不可能曉得,就算是西瓜那麼大的,你也沒讓我瞭解過。”
我說得很是委屈,不作假我是真挺委屈的。不是沒想過翻箱倒櫃有一說一都問出來,可到那個關頭,每次都打住了。
以為他未必會說是一方面,怕自己顯得小家子氣也是一方面。
再說了大川哥他從來也沒對我刨根問底,他不過……碰巧全程參與罷了。
過去都過去了,就那麼著了。單說現在,他身邊環繞,或者可以說環伺著的若都是曲桐那個級別的,我這清粥小菜誰天天吃不膩啊。
莫非我這正是所謂危機感?
“呵,小東西,改日你想知道什麼都告訴你,現在必須要睡覺了,聽話,不鬧了啊。”
看看,這就是代溝,不同的年紀覺得重要的事永遠不一樣。我明明很認真地,他卻覺著我是在——鬧!
第二天九點不到我就被我媽揪起來了,我驚醒的昏頭脹腦的四處瞧,確定許南川不在屋子裡才安心下來。
我穿戴整齊強打精神,走到賀家院子前遠遠就瞧見他頎長身影佇立在院門外。
冬日透明的金光灑落他一身,鍍上一層氤氳的金邊,恍如《我的父親母親》裡的畫面。
換了個人覺得更是惹了眼,入了心,很溫暖,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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