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抑,道:“原來如此………未知劉節度使可有把握擒拿在下?”
果見他雙目一軒,哈哈大笑道:“慕容府妖女竟敢如此膽大妄為,居然還要拘捕,以為你還在將軍府嗎?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厲聲道:“還不與我拿下!”
卻只見白影一閃,卻是單君逸已擋在楚楚面前,淡淡道:“劉大人息怒,此中恐怕有什麼誤會。”
劉靖遠冷笑道:“證據確鑿,單將軍不必多言。”對左右喝道:“還不把單將軍拉開。”
早有人一蜂窩上前去扯,哪裡挪得動半分。劉靖遠冷笑道:“嘗聞單將軍與此女素有姦情,老夫原還不信,如今果然單將軍被迷得神魂顛倒,連孰輕孰重都分不清了。難道單將軍竟不怕累及頭上烏紗,還要執意違抗大唐律例嗎?何況此女適才已與你割袍斷義,分明並無半點情分,難道你還要作此不智之舉麼?”
卻見那女子微微一笑,竟將單君逸推開一邊,笑道:“劉節度使這次可說得不錯,單將軍本來就是聰明人,民女不敢承他的情…”竟然攤開雙手,坦然受縛。劉靖遠心裡一陣輕鬆,面上卻喝道:“還不與我收押至後監。”覷見單君逸滿臉傷痛之色,難以言表,心裡暗譏,面上卻故意沉重道:“賢侄不必如此。老夫自然按照律法,定有公斷。其實此女狐媚非常,賢侄能從此了斷,倒是一樁好事………”卻見面前男子目光如刀般割過來,縱然他久經沙場,仍然覺得心頭一懍,但其人老奸巨滑,早想到一番說辭,反而湊近他低聲道:“賢侄久在杜長卿轄下,朝中只知有飛將軍,哪裡聽聞單將軍的威名。賢侄難道真甘於人下麼?如今杜長卿失陷突厥,而賢侄在雁兒溝立下大功,飛黃騰達指日可待,竟不自思何枝可棲麼?”誰知那男子身側人突然冷笑了幾聲,滿面嘲諷之色,心下大怒,面上卻淡淡道:“看來賢侄還要多約束手下。老夫告辭!”心想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急在一時。眾人浩浩蕩蕩,簇擁而去。
但得人聲去後,單君逸沉聲道:“還不與我盯緊了去。要怎麼做,不用我再吩咐了吧。”
劉靖遠坐定在大帳內,身下鋪著難得的突厥白狐皮,火爐熊熊,他只覺得分外焦躁,簡直有如坐針氈之感。
這一切,都是因為被他囚在禁中的那個女人。
天知道她居然是一顆蒸不爛,煮不熟,響噹噹的銅豌豆。
本來無論男女囚犯,初收入監中,殺威棒自然是少不了的。誰知不知那妖女使了什麼手段,凡是近得她身的,全部倒了下去陷入昏迷。她還要將手中繩索捻成粉末,微微笑道:“我勸劉大人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須知我跟你回來,可不是來領教劉大人的律法,而是因為不想呆在那個地方。”
卻見她昂著頭,領頭走向大牢,嘴裡還喃喃道:“有人管吃有人管住,倒也不錯。記住,飯菜要棲鳳樓的,雖然差了一點,勉強也可以將就。若是有什麼招待不周,別怪我不客氣。”
自建軍中此獄以來,還沒有人這麼囂張過。一起收押的犯人大聲鼓掌喝彩,倒把大牢弄得分外熱鬧。負責看守的軍士都吶吶不敢言,劉靖遠只氣得面色煞白,渾身顫抖。
劉福貴低聲道:“大人,要不要索性………”比了個咔嚓的動作。
劉靖遠擺擺手道:“此刻還不宜。此女留著,對挾制單君逸,大有用處。必須儘快將他收服麾下,才能擺平這個局面。”
說著,只覺得頭又痛起來。劉福貴最擅察言觀色,早就一疊聲吩咐瓜果茶碟,羅巾香茗。
不多時,便有一個豆蔻少女,上來奉茶。劉靖遠方覺口乾舌燥,接了過去,這上下已氣暈了頭,再顧不得儀容風範,一飲而盡。頓覺馥郁香薰,微微頷首。方把空盞遞下去,卻覷見那女子伸出手來,瑩白如玉,上面難得的不施蔻丹,卻晶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