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南康也疼惜起來,父皇和我們,才總算是安下心來。”
葉孤城淡然不語,但心中卻是因此思及西門吹雪,眉宇間也就幾不可覺地柔和了些許。酆熙的神情認真起來,又道:“大皇兄現下早已年過而立,身為一國儲君,身邊卻沒有人伺候,這怎麼行呢,哪怕不像二皇兄府中那樣,有多人服侍,卻也總應該有一位太子妃在側,不但能服侍太子哥哥,也可以照料著南康。”這些話原本她還未出閣時,依著未嫁的姑娘家身份,是不應該與兄長當面說的,但眼下她已成了婚,何況又快做了母親,加之兄妹間感情甚厚,因此即便是說了,也屬平常。
葉孤城也不應聲,只拿了茶杯慢慢啜飲,酆熙見狀,不由得就嗔道:“人家和你說正事,大皇兄卻不理人。。。好沒意思!”
一百零八。 來朝 。。。
還並未等葉孤城開口言語,一縷簫音就隱隱約約地彷彿是從殿內的某一處內間中傳來,明顯不是出自於方才葉玄那生澀凝滯的技法,酆熙聽了,只覺那琴聲清越冷淞,竟給人以空谷凜蘭,雪上寒蓮的肅傲孤睥之感,是自己從前聞所未聞的絕妙,不禁就有些詫異。其實這簫聲若單論起技巧,倒也不是沒人能與之相比,只是其中那一股點塵不染,冷鈞無垢的味道,就並非是旁人能夠同日而語的了。
酆熙輕撫了一下腕上的鐲子,笑道:“想不到大皇兄府中,竟有這等音律造詣的樂師。。。南康的簫技,便是由這人教授的罷。”
正說著,那簫聲便停了下來,其後,就是葉玄滯澀凝咽的吹奏聲音。葉孤城以手抿一抿茶碗上的蓋子,淡淡道:“他雖教導南康簫技,卻並非是孤府中樂師。”
酆熙也不在意這些,只嗔道:“大皇兄還沒回了人家方才的話呢,倒是要什麼時候才會給我找個嫂子,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你雖是不急,旁人卻都在急呢!”
葉孤城倒也並不瞞她:“孤此生,再不會娶妻成婚。”
“大皇兄此言差矣。”酆熙聽了,先是一怔,隨即便不覺正色道:“大皇兄畢竟身為太子,身份不比常人,他日若是登臨大寶,莫非卻要後宮無人,孑然一身不成?那可不就是真真成了‘孤家寡人’一般,成何體統?”
便在此刻,葉玄斷斷續續的簫聲又響了起來,酆熙輕呼了一口氣,又繼續娓娓說道:“其實按理說來,大皇兄娶妃之事,也並非是酆熙應該插得上口的,只是兄妹們之間素來極是親厚,大皇兄向來都是再疼愛照護我們不過的,因此酆熙才多口說上一說。。。”
她蹙眉幽嘆一下,輕輕說道:“大皇兄向來心思睿慧,什麼都瞞不得你,我不信,你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櫟黎表姐已隨姑母住在宮中已近四年,眼下轉瞬就快要到了二十歲,宗室女子大多早嫁,有幾個像她這樣年紀了,卻還是待字閨中的呢?父皇也曾是要給表姐指了婚的,可若私下稍微探一探她的意思,她卻只是不願。。。大皇兄難道會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嗎?”
葉孤城神情平靜,但默不語,酆熙幽幽嘆息著,聲音裡也帶上了一絲唏噓:“女子年華易老,轉眼間紅顏不再,也不過是隻需花開花落的幾個季節罷了。。。表姐一心牽繫著大皇兄,輾轉這麼些年,大皇兄莫非就當真一絲一毫也不動心麼?”
正值此時,葉玄那隱約的拙澀簫聲漸漸停了下去,片刻之後,又換上了方才那一道冷沁低徊的音色,幽幽縷縷,纏繞不絕。葉孤城靜心細聽,既而眼簾微抬,眉心上一紋清冷蒼鬱的弧線淡淡隱沒在一雙斜長黢黑的遠山眉間,再找不到分毫痕跡。“孤此生已有琴瑟諧好之人,又如何能再與他人結締鴛盟。”
酆熙聽了,實在是萬萬意想不到,不由得大為驚異:“大皇兄這話是怎麼說?琴瑟諧好之人。。。是誰家的女子?大皇兄既是有意,又何不早早娶為正妃,也好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