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雜居,民風尚算開放。各族的族長稱為布司,是當地的地頭蛇,影響力比青塘的衙門還要大些,因此戶籍管理並不像別處那樣嚴格。你們只需花上兩三百兩銀子,就能夠順利獲得新身份了。”
他遞給我一沓銀票,笑:“二十兩面額,不連號,一共一千五百兩,對不對?”是我對沈庭的要求,沈庭小氣不捨得,他便補給我了。
這倒沒什麼不能收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歸根結底,割的都是沈庭的肉。我接過來隨便翻了翻就放進懷裡,胸口莫名有些酸意,忙強笑道:“呀,這麼快就混上分手費了。爺您出手豪放,真是個難得的好客人。什麼時候再需要姘頭,您說一聲呀?咱做生不如做熟不是?”
葉蘇失笑,突然伸臂抱住了我。
我一嚇,剋制不住地結巴起來:“什什什麼情況?!”
這廝竟然學我:“沒沒沒什麼,就就就是今天早上沒被抓把柄,怕怕怕有人在的時候你才反應過來要抓,所以只得逼女俠提前出手了。”
他輕嘆一聲:“很好,鄙人的心思終於了了。”
得,看他這反應我就知道,抓鳥成功。
我假裝不知道,把大頭枕在他肩膀上發酸:“此去經年,縱有萬種風情,更與何人說。”調戲他。
臉皮這東西,我如果批發來賣的話,一定能夠迅速脫貧致富奔小康。
葉蘇笑笑:“更正一下,給你的不是分手費,是生活費。你好好守著婦道,等我去找你,咱們小別勝新婚。”
我說:“呸,別擋著老孃收後宮。”
葉蘇莫名驚詫了:“我的肉啊,你都有了我了,還收哪門子後宮?鄙人還不夠專寵的標準?”
我笑:“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也許我命中註定的小公子尚且養在深閨人未識呢?不能在你這一棵歪脖樹上吊死。”
葉蘇笑個不停:“好好,咱們走著瞧。”嘁,看他那一臉篤定,分明是認準了我沒人要。
再沒人要也不能期望他收了我,這事兒是小機率事件,山無稜天地合都未必能發生。
在碼頭分手時,他又提醒我:“給你的笛子記得收好。我的鳥是你的了,記得每天餵它黃豆小米。有事沒事,派它來找找我,就算是逗逗悶子也好。”
我紅著臉點頭。
葉蘇一愣,繼而止不住地笑:“那個什麼,我隨身帶走的這隻鳥,你要是想要也可以歸你。”
我惱羞成怒,使勁推他一把:“老孃不稀罕!”
葉蘇大笑,踏歌而去。
我誠心恭祝他頂風吃屁,跑肚竄稀。
正文 11。你是我的後宮第一人
買假身份這種事,身為被滿大街“辦證”薰陶成長的二十一世紀接班人的我,又怎麼會被難倒?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我和飛絮已經正式變成了凌鐺和陸傾羽。傾羽是我的小姑子,我那死鬼丈夫在我嫁過去半年後就上吐下瀉、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地到地府報到去了。陸家的族長覬覦我家薄田,使計擠走了我們。我們兩個弱女子這才不得已背井離鄉,流落青塘。
對臺詞時,我特地再三和傾羽確認,她的確沒什麼倒黴哥哥,這才放心認下了未亡人的身份。
不是我被害妄想,有句話叫富在深山有遠親,要是我們以後在青塘過上了好日子,突然有人敲門說娘子啊我就是你那死鬼丈夫,來啵一個,我難道還真的獻財獻色任君取用?多想一些總沒壞處。
轉眼在客棧住了半個多月,我和傾羽合計著,這樣坐吃山空下去總不是辦法,不如尋一間合適的店鋪做點小買賣,既當個消遣,人不致懶惰,又能賺些零用,填補日常的開銷。
我一共攢了三百餘兩銀子,臨走時,出於不欠債的固執心態,我在枕頭套裡縫了一百兩,並留書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