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我們的意志，畢竟也算出自於他的一片苦心，我們只能以聖靈的旨意去感化，導引。萬能的聖靈啊，願您拯救他的靈魂吧！可憐的羔羊，快快迷途復返吧，我的孩子……”

“……謝謝嬤嬤……”

嘴裡敷衍著，爰慧心裡卻一直盼著這個自說自話的老怪物快一點離開。只見人家隨手一拂，似乎要幫爰慧合上眼簾，她的聲音，倒也不乏一點催眠的意味。我的替身卻輕輕地躲開了，他的眼睛一直沒敢離開尚華的臉，似乎心裡只盼她也能原諒自己。

老嬤嬤倒是一如人願地轉身走了，就象來時一樣輕忽。聽她口氣，剛才的對話，她都聽見了，可爰慧剛才出去，外面走廊上，根本沒人，想著她那鬼魅一般的身影，爰慧心裡忽然有些害怕。尚華也隨之默然而去，更是叫他悵惘有加。但怕那老女人會繼續責罰小姑娘，那可不是爰慧的初衷。我替身此時的心情，十分複雜。原本是有捉弄一下人家的意思，可真見了小姑娘受到委屈，心裡卻又不是滋味了，呵護之心，居然一下子佔了上風，彷彿那個女孩早已歸屬了他似的。

“絕望之餘，不免又有點自嘲，也許我該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瘋子，竟然一點判斷力也沒有，本來一個漂亮姑娘當護士，自有許多破綻可尋，可我卻一廂情願，自以為是，沒想到最後竟是對一個已經自絕七情六慾的修女妄動情念……”

可不管怎麼排解，爰慧的心頭，卻總也抹不去人家的影子。不一刻功夫，又鑽開了牛角尖，如此青春風華的一個漂亮姑娘，為什麼要甘心情願去當一個孤寂乏味，有如行屍走肉的修女呢？莫非她正是一個混血的後裔，不甘墮落，別無他途，只好乞求於所謂的聖靈？

聖教的情況，我也有所瞭解，我們的星球上也有，據說，最早起源於更為遙遠的蚩尤星球。至於地球上的情況，我只是在這兒的電視裡瞭解了一點。聖教傳入中洲，已經有些個年頭，只是在新人之中沒什麼市場，開始是舊人部落，後來就漸漸進入到了城池之中，皈依門下的大多是混血一脈。

中洲一地，本就有禪教，闡教，仁教，齋教，截教等很多教派，歷史大都十分悠久，傳統觀念，自然也是根深蒂固，別說那些舊人蠻民，混血一脈，也毫不例外地被視作異類。而聖教推崇的卻是一種絕對平等的觀念，認為聖靈之下，萬物無異，自然就切中了混血一脈的要害。

它對待信徒的辦法，更是受到混血一脈的青睞，只要皈依，管吃管住，扶病濟危，甚至教堂能讓人容身久居。其他教門，反倒要叫善男信女不停地供奉貢獻，信仰不僅不能得到實惠，反而成了一種奢侈。那些時常在貧困線上苦苦掙扎的混血後裔，自然就要對聖教趨之若鶩了。

到了後來，有些希圖自尊自貴的混血後裔，再也不願意自己的後代再操賤業，索性一生下來，就乾脆託付到了聖靈的名下，小子為修士，丫頭則修女，信士多了，教堂就利用他們辦起了事業，這個建在平原上的瘋人院，似乎就有聖教的股份。尚華的身份，到這裡自然就不難猜度了。

爰慧越思越想越覺得悲哀，進入視野的怎麼都是一些混血姑娘？莫非自己真是新人之中的垃圾，只配跟不入流的混血兒打交道？從心靈深處，儘管抑制不住要鄙薄那些混血兒，可腦子裡總是揮不去她們的形象，不管是尚華還是罘浼。想尚華的時候，要更多一些，總覺得是不是什麼地方弄錯了，也許她原本就是一個純粹的新人女子，只是命運坎坷，才不得不託庇於所謂聖靈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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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也許是一種緣分，也許是故意的安排，那天不請自到之後，安姑嬤嬤每天都要來探視爰慧一次，而且總是派尚華到大病房裡來叫，她自己，則在特護室裡靜靜地等著。

每次見面，她總要先叫一聲我的孩子，而後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