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目成仇,她又何懼之有?
而妖帝的天劫始源於她,她自然要管。這卻不是白蓮花要跟她說的急事。
首先是明亮的先天不足之症已有辦法治癒。
孩子在母親肚子裡都有先天袋保護。明亮先天不足,是因當年月份不足便被強行剖出。霄霜認為,明亮這個病症既是胎裡帶的,多半便得胎裡去治。讓這小子重回孃胎已不可能,但是霄霜提出一個妙招,白蓮花覺得非常靠譜。
嚴厲聽完喜上眉梢,轉念一想卻不禁冷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白蓮花維持著正經嚴肅的表情:“這種一舉兩得之事,我們何樂而不為?”
這時明亮在門外插話道:“母親可別不信,的確是祖父讓華嚴來傳的話啊!”
這小子已經摒著氣,豎著耳朵,在門口蹲了半天了,還斗膽使個小伎倆偷窺,聽到與他有關之處,再也忍不住開口給白蓮花作證,力求促成父母感情和睦,生活和諧。
嚴厲容他蹲在門口偷聽偷看,是想讓他見證一下,到底她跟白蓮花誰高一籌,也好看清日後聽誰管才是正經,孰料反是她吃了個陰虧,落在下風。
好在某個孽障尚給她留著面子,當著兒子的面,佔得上風竟也給她跪了。
聽明亮插話,她沒好氣道:“定是你祖父怕我懲治你爹,就想出這等損招來幫你爹。”
“絕不是的!孩兒敢打一百個保票。”明亮央求道:“母親再生爹爹的氣,也別耽誤了給孩兒治病啊!求您儘早給孩兒生個弟弟妹妹。”
“臭小子,練你的琴去!”
聽老孃一聲斷喝,明亮鬱郁哼了一聲,蹬蹬蹬跑走了。
嚴厲實則信了。
霄霜一身玄機深不可測,他向來把給孫兒治病當作頭等大事,不至信口玩笑。
明亮的補藥當中就有紫河車,這東西正是以先天袋所制。先天袋是由父精母血相合而成,真元所鍾,血肉有情之品。此物與人同氣相求,屬陰陽、氣血並補之物,確實功效非金石草木之藥可比。
只是……
“你有沒有發現,那小子與華嚴相處古怪?”
嚴厲的疑慮白蓮花自然也察覺了。
明亮禁居在邪異之境那些年,只有霄霜與華嚴常去看他。華嚴總仗著長他一輩,欺負他,他也沒少反抗,定然給彼此都留下非同於旁人的印象。
兩個孩子姑侄親近,再怎麼笑鬧本也尋常。怪就怪欲奴偏偏變成華嚴去誘騙明亮,明亮不得不做的又是白蓮花當年為嚴厲所做。
“依我看來,那小子只是一時迷惑,你不必擔心。”
“他雖年幼卻心智早開,到如今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只恐因這點迷惑而誤入歧途。”
“無妨。我們切不可戳破此事,且由他自己去開悟。等他的先天不足之症得以治癒,身體恢復正常,能修那些上乘功法,自然就無暇再胡思亂想了。”
這話的確有理。
嚴厲想了想,痛快道:“好吧,還依當年那樣。只是將來若是個女兒,你來教,你來養,若是個兒子,我教,我養。”
“我完全沒有異議。其實我已經備好一切,專等你醒來決斷。”
“你少厚顏無恥,得了便宜還賣乖!還有什麼急事?”
“還有就是,你打算讓我跪多久?”
嚴厲著實懊惱。她這個樣子還怎麼懲治別人?然則某個孽障也只能算計她這一回而已,除非今後永遠都禁住她,否則待她能動彈了,看她怎麼算這筆賬!
“你打算讓我躺多久,你就跪多久。”
“遵命,公主殿下。”白蓮花眼波一漾,站起來撣了撣袍袖,坐到床邊脫靴子。
察覺他想的跟她說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