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用珍珠金絲纏出來花朵狀華勝,金絲綰花精緻漂亮,那明珠更是顆顆圓潤晶瑩,顯是貴重之物,心裡十分羨慕,上手去摸了摸,道:“姐姐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珠子呢!二伯父是做官,妹妹必經慣富貴,不如將這借姐姐我戴兩天,也好在婆家風光風光!”
明蘭訝然睜著眼睛,這是在……跟她要東西嗎?
她突然懷念墨蘭了,她再怎麼耍心眼,好歹耍檔次比較高,這般死乞白賴向剛見面堂妹要東西事兒墨蘭還做不出來。還沒等明蘭開口,月蘭已經自己動手,飛快從明蘭頭上拔下那華勝來,拿在手裡細看,摸著覺得甚是滿意,回頭對明蘭笑道:“謝謝妹妹了,回頭我再還你。”說著便往自己頭上去插,明蘭看目瞪口呆。
這時品蘭拿茶果回來,正聽到最後一句話,心中怒火蹭蹭冒起來,從月蘭背後湊過去,冷不防發力,劈手奪過那華勝,塞回明蘭手裡,冷笑道:“月姐姐這是借呢,還是搶呀,明蘭還沒答應呢你動手了!都說姐夫是個有錢,月姐姐還眼紅妹妹的東西?!哪有這般做姐姐?”
月蘭見到了手東西就被奪了回去,頓時柳眉倒豎,罵道:“我與明妹妹說話,你來插什麼嘴?呸,尖酸刻薄東西,當心嫁不出去!”轉頭又朝明蘭笑道:“妹妹不知道,我們這種鄉下財主就是有錢也買不到好東西,不過是借兩天戴戴,妹妹不會如此吝嗇吧!”
品蘭正要還口,被明蘭一把拉住,明蘭用眼神安撫了下品蘭,轉頭對著月蘭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經道:“對不住,我吝嗇,我不借。”
說完立刻扯著品蘭往前頭走去,月蘭張口結舌站在原處,只見品蘭一邊幫明蘭把華勝戴回頭上去,一邊捱到老太太身邊笑著說話,月蘭倒也不敢追上去再去要,只在原地跺了跺腳。貪人東西事兒月蘭是做慣的,本想著拔了那華勝便趕緊坐回堂中,適才看著明蘭一言不發樣子,想她是個老實人,小女孩臉皮薄不敢聲張,待會兒趕緊回自家此事便無聲無息了了,沒想著……
月蘭悻悻回三太太身旁,才知道外頭戲臺子快要開鑼了,屋內大部分女眷正隨著大太太李氏出去了,月蘭連忙跟上三太太一道走,盛紜和兩位老太太本也要去,可被孫母纏住了,舅太太朱氏也在一旁聽著,品蘭和明蘭找了對墩子坐在那兒自己說話。
孫母正在那裡滔滔不絕大肆張揚自家兒子,誇幾乎沒邊了:“…縣令老爺硬要請我家志哥兒吃酒,說是要請他寫一幅字去當匾額,哎呀呀,志兒推脫不得才應了,要我說呀,能得了志兒字真是縣令老爺的福氣了……”
品蘭忍無可忍,湊到明蘭耳邊說:“明明是姐夫吃醉了酒硬要送字給縣令老爺,且那次吃酒是我爹有事要與老爺說,偏偏姐夫自己過來亂喝一氣,又胡言亂語了半天,害我爹爹沒少和縣令老爺賠罪!”
明蘭大囧,這孫母可以啊,都能應聘CNN了。
孫母自我陶醉了半天,終於想到了盛老太太:“聽說親家老太太孫子也是讀書人,不知幾歲中秀才呀?”這是孫母最喜歡話題,百談不厭,便是對方考了狀元,若是中秀才年紀比自家兒子大,她也要吹噓半天。
盛老太太輕笑了下:“十五歲。”孫母十分得意:“喲,那可沒我們志兒考上早,不過也算是年少才高了。”盛老太太輕描淡寫謙虛道:“談不上才高,不過那年登州,有好幾個十一二歲小秀才。”
孫母皮笑肉不笑乾笑了幾聲:“那也沒什麼,興許那年特別好考罷,就算都是秀才也不見得都是有才。”
這句話就惹惱了旁邊舅太太朱氏,她忍不住諷刺道:“說起來,你家哥兒自打十二歲考上秀才,都考了幾回舉人了吧?怎麼還沒中?”
孫母強忍怒氣:“人家考了幾十年都有呢,幾年算什麼?”
朱氏捂嘴輕笑:“您說是,幾十年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