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和擔心,就在這戰局不明的情況下,凜南朝中眾人的心思也浮動起來,而時日就在這混沌中過去。
十日之後,北絳來了書信求援,同樣的信箋也同時遞往了西溯和闌東。
“該行動了。”行宮別苑中,長刀亮起,閃過噬人寒芒,南宮蒼敖橫刀而立,挾著冷獰笑意的眼轉向君湛然。
君湛然看著他,並不見歡喜之色,“我說過,還不是時候。”
這一次,他們的決定並不相同。
第一百六十九章 邀約
紅廊幽幽,蔓延著裡頭房間的焚香飄渺,薄薄散開,彷彿也在人的眼前籠罩上了一層淡淡輕霧。
南宮蒼敖和君湛然就站在廊下,眼前的庭院裡還有幾分冬末的蕭索和清冷。
“哦?湛然以為眼下不是合適之機?”地上,殘枝碎葉散落,半空,一柄長刀微顫。
南宮蒼敖收刀,那一泓刀光劃過半空,挑起的眉眼裡有一抹厲色,在刀光下顯得格外犀利。
他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又如何肯放過,君湛然與他對視,心裡明白,但他的想法卻與他不同,“煌德再無能,夏國也不是區區北絳所能匹敵,只要國力仍在,北絳就不是夏國的對手。”
即便北絳再有能耐,交戰之時除了戰術,靠的還是人。
“北絳只是一個小國,百姓雖然都富庶,卻也都好享樂,聞名於世的是美人與珍饈,他們的君主瞧準了夏國國力有所衰退,又因為每年進貢的金銀過多而生異心……”他走近,指尖彈向南宮蒼敖手中的遮日刀,發出一聲沉沉嗡鳴。
“這麼一個北絳,要與夏國分個高下?”長刀嗡鳴聲中君湛然發出一聲冷笑,任誰都能聽得出笑聲裡的輕蔑。
在他看來,這一戰的結果只是時日問題,夏國斷不會讓北絳得了什麼好去。
這個道理南宮蒼敖也知道。
“正是因為眼下情況特殊,若不趁此機會,往後恐怕就沒有那麼好的時機,讓煌德陣腳大亂,進而拿下夏國。”南宮蒼敖看來已做了決定,並且這個決定不會因為旁人的話而有所改變。
就算是君湛然,興許也是不能。
“真是笑話,就算你想殺了煌德也不難,何況只是讓他亂陣腳。”君湛然對這個理由嗤之以鼻,一拂袖,負手而立,捲起不遠處一地微白。
“不錯,我要殺他不難,你不也是?”白芙蓉盛放已久,已近調零,落下的微白讓南宮蒼敖想到前幾日,略有些強硬的語調也變得柔和起來。
收起長刀,微笑著說道,“殺他是不難,但我們要的是令他坐視江山崩塌卻無能為力,是讓他親眼看著夏國落入他人之手卻無計可施,是讓他眾叛親離,從王座之上倉皇而逃,是讓他體會到和你當年所受之苦一樣的痛,是讓他以血還血,償還我殺父之仇――”
含笑問,他慢慢續道,“讓他從希望到絕望,從坐擁天下到失去一切。”笑容淡下,他看著君湛然,又問,“我們要的難道不是如此?”
和君湛然對視的鷹眸裡透出血光,從中彷彿已聞到戰場上的鐵血腥鏽之氣。
笑意含著殺意,南宮蒼敖越是說的這般輕描淡寫,其中的殺機就越濃,君湛然從未低估過南宮蒼敖心中所藏的恨意殺伐之氣,卻直到眼下才確定,只要他決定了,便不會更改。
“你說的是不錯,但我以為這不是好時機,你要讓凜南插手,再令其他幾國加入,就算是你,想要做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君湛然的話一向說的很直接,不留情面。
“若不去做,怎麼知道結果?”南宮蒼敖卻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總是喜歡冒險是不是?就算結果可能不如你所想?”君湛然的臉色陰沉下來。
“這怎能叫做冒險,若這是冒險,世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