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具有的巨大的活力和不可估量的靈活性。
二十三 劍 術 課
在那個時代——我們不僅試圖敘述那時一些重大事件,而且還要描繪當時的風俗習慣——擊劍比賽跟今天的很不相同。
劍是兩面開口的,所以不僅可以刺,也常用來砍;另外,左手再執一柄短劍,既能防身,又可攻擊:因而刺傷,或者不如說,劃傷的機會很多,在一場真正的戰鬥中這反而有著強烈的刺激作用,
蓋呂當年身上十八處負傷,血流不止,但仍然挺立不倒,繼續戰鬥,直至第十九處負傷,才就此臥床不起,直到進入墳墓。
劍術比賽從義大利傳了進來,仍然處於這門技藝的幼年階段,所以那年頭的比劍,無非就是雙方一邊劈刺一邊不停地挪動步子,而且因為場地是隨便選定的,有時地面稍有些高低不平,就會讓劍手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障礙。
你會看到擊劍者時而伸長身體,時而收攏身件,時而跳到左邊,時而跳到右邊,或者用一隻手撐在地上,靈活性,不僅是手腕的靈活性,而且還有兩腿以至全身的靈活性,是這門技藝的先決條件之一。
希科的劍術看上去不像是受的這種訓練;簡直可以說他是有先見之明。摸到了現代劍術的門道,其制勝的關鍵,尤其是動作優雅的訣竅,在於手腕靈活而身體幾乎保持不動。
他叉開兩腿,挺直上身,穩穩地站著,手腕健壯有力而又非常靈活,那柄劍從劍尖到劍身的中部很像一根柔韌而彎曲的燈心草莖杆,從劍柄到劍身中部則是挺直的鋼刃。
在頭幾個回合裡,面對著這個青銅鑄成,好像只有手腕是活的對手,雅克兄弟有些過於急躁,希科覷準他漏出的極小的空檔,就挺腿伸臂刺過去,而我們知道,對慣於用劍尖或劍梢攻擊的擊劍手來說,這種空檔是常常可以找到的。
每出現這麼一個空檔,那條長長的胳膊就伸出去有三尺遠,徑直在雅克兄弟的胸前刺一下,整個動作有條不紊,倒像是機械在操縱,而不是由難免有偏差和失誤的肉做的器官在操縱。
每被花劍圓頭刺中一下,雅克的臉就由於憤怒和好勝心的受挫漲得通紅,同時將身子往後跳出一步。
在十分鐘時間裡,這個靈巧驚人的孩子使出了渾身解數:他像山貓似的撲出去,像蛇似的縮起身子,他從希科的胸前閃過,一會兒向右跳,一會兒向左跳,而希科態度從容,看準一個機會,就伸出長胳膊架開對手的劍,給他狠命的一擊。
博羅梅兄弟剛才還情緒激昂,有點興奮過度,此刻卻由於強壓住這股激昂的情緒而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雅克最後一次撲向希科,希科見到他腳步不穩,就賣個破綻,漏出空檔,引他全力衝刺過來。
雅克果然衝刺過去,希科猛地一閃身,那可憐的徒弟失去了重心,終於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希科像一塊岩石一樣,一動不動地仍舊站立在原來的地方。
博羅梅兄弟死命咬手指,幾乎咬出血來。
“您剛才沒告訴我們,先生,您是擊劍館裡的常客,”他說。
“他!”戈朗弗洛嚷起來,他感到很驚訝,但又由於一種很容易理解的友誼的感情而洋洋得意;“他嘛,他從來不出門!”
“我嘛,一個可憐的老百姓,”希科說;“說我羅貝爾·布里凱是擊劍館的常客!啊l司庫先生!”
“不管怎麼說,先生,”博羅梅兄弟喊道,“要把一柄劍使得像您那樣,是需要經過大量練習的。”
“啊!我的天主,是的,先生,”希科帶著一副天真的模樣回答說,“我確實有時候握過劍;而每當我握住劍,我總看到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
“那就是,對手裡握著劍的人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