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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起來有些滑手,但抓住了,是活生生的,可以燒著吃,我覺得我還有好的‘廚藝’。”

她重視細節,熱愛樸素,拍電影間隙,常常手拿一部數碼小相機東拍西拍,拍攝物件也多是樸素的人和物。她誇獎某個人,也常說:“好素啊!”有一天,鄔君梅拍完戲坐在一旁假寐,馬儷文走過去給她拍照,說:“真素!”她習慣於用短句子表情達意,誇讚某些人或作品也常常只是用“挺好”。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馬儷文 王樽:樸素的構成(3)

有觀眾看了《世界上最疼我的那個人去了》和《我們倆》,就把她定位,說她“喜歡孤僻”,甚至說她有“老太太情結”。很少意識到她的多變。馬儷文說,那兩部影片只說明她個人成長初期的創作能力,並不代表自己僅僅好這一口兒。事實上,她尚未面市的新作 《桃花運》、《我叫劉躍進》都與她過往影片完全不同。我幾乎是一口氣讀了《桃花運》的劇本——一個頗具魅力的小男人周旋在五個情感缺失的女人之間。這個時尚而頗具人情味的複雜喜劇被她以影像的結構敘述得跌宕起伏、引人入勝。劇本的行文也出奇的簡潔,所有人物只在開始時出現名字,跟下來均用姓來代替,行動常用“來,走”提示,寫到男女激情場面也絕不出現豔情字眼,只寫一句“兩人那什麼了”。我對“那什麼”的獨特表述忍俊不禁,她反笑說:“可不就是‘那什麼’嘛!”

下面的對話主要根據2006年4月28日的採訪及2007年2月18日的電話錄音整理。

樸素的構成

王樽:我看你的文字包括部落格,覺得很特別,都是短句子,充滿縫隙,幾乎沒有描繪和形容,從你的個人經歷中也看不到什麼文學的淵源,是哪些人和書影響了你的表達?

馬儷文:也沒有什麼人有太大影響,如果一定真要找的話,其實很俗氣,說起來,在我不到二十歲時,村上春樹也許可以算一個吧。後來就看得多了,也很雜。包括尼采、魯迅那樣的書。很多。亂七八糟,什麼都看。

王樽:直到今天,村上春樹的小說還是有不少人喜歡,我曾寫過一篇文章叫《村上春樹是個符號》,把他當作一種現象來讀,在他最風靡的年代,好像年輕一代都遭遇過他。

馬儷文:在《挪威的森林》風行前兩年,我手裡已經有這本書了,是一個朋友送的,原來的封面就像個三級片的宣傳品,這個朋友就把封面、封底撕下來,包上了米黃色的牛皮紙。這本書我看了幾次,一直也沒看完,後來我到北京來時就把這本書給帶來了。有一天,我把《挪威的森林》看完了,覺得特別意外,很多人都把它當作一個“惡俗”的作品,但對我來說,在我剛剛成長的時候,卻有它的價值,因為它的語言非常平常,那個年代有很多作品對細節都會有各種語言的渲染描繪及附加,但它卻幾乎沒有,特別素。尤其是在最後,男主人公給綠打電話,他的額頭壓在玻璃窗上,綠在電話那頭問:“現在你在哪裡?”男主人公就自問現在在哪裡?他握住聽筒看四周,想自己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也猜不著到底這裡是哪裡,眼前只是不知何處去的人流,行色匆匆地從身邊走過去。他就站在那個無名的地方,不停地聽著綠的呼喚。我有三個不同的譯本,朋友送的這本文字是最美的……

王樽:村上春樹的書我並不太熟悉,《挪威的森林》只是瀏覽過,印象中充滿了情色意味,但寫得很乾淨,是不是那本書的詩意、抒情符合了你當時的心境,至於樸素的行文好像並不突出。

馬儷文:《挪威的森林》在內容上算是對我有著啟蒙的意義,在那保守的年代還能有這樣的樸素文字寫到男女關係問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