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是四柱推命、紫微斗數、烏卦、葉卦、米卦、金錢卦、鐵板神數等等千奇百怪的算命方法,命理的闡示只佔三分,其他七分靠口才。
這七分的口才,必須靠察言觀色來慢慢推陳,口才越好,察言觀色的能力越強,那麼準確度也越高,知名度也就會更高。
像這種胡說八道的賈不偽,便是江湖相士或巫門神婆的江湖一點訣,延續下來,數百年都毫無改變。
賀二姑和陰三姑面對金玄白時,覺得自己就像兩隻小螞蟻樣,所學的一切術法,絲毫不能施展,生死任由對方宰割,只得戰戰兢兢的在旁伺候著,不敢有半點怠慢。
她們聽到了吩咐,站了起來,垂著頭,不時望向金玄白,不知還會有什麼難題出現,因而心頭忐忑難安。
金玄白略一沉吟,問道:“賀神婆,禰們既然精擅役鬼之術,不知是否可以進入陰間去找一個鬼魂?”
賀二姑和陰三姑身形一震,互望一眼之後,賀二姑才低聲道:“稟報上仙侯爺,本門是有這種術法,不過要設壇祭法,先問過神靈、取得同意之後,才能抽出自己的生魂,進入陰間靈界……”
她嚥了口唾沫,繼續道:“在此之前,還得知道要找之人的生辰八字以及死亡時的正確時辰,還有姓名、藉貫等等,非常不容易。”
金玄白“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父親的生辰八字,甚至連父親是何時死的,也都不清楚,怎能要求巫門的巫女施法進入陰間找到父親的靈魂?
他暗暗的嘆了口氣,頹然地忖道:“小時候,我完全不知道珍惜和父親他老人家相聚的時光,如今匆匆十多年過去,想要多看他老人家一眼,都無法看到,真是遺憾之極。”
想一想,父親的容貌在記憶中都有些模糊,他如今成了武林中的絕代高手,又受到朝廷官員如此看重,而無法讓父親看到這些成就,的確是人生之中極大的憾事。
剎那之間,他有些意興索然,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不知在忙些什麼?
魔門也好,聖門也好,跟他又有什麼關係,要他多管這份閒事幹什麼?
他做了朱天壽大富豪的超級大保鏢,每天賺進一百兩金子,就已足夠他積蓄下供養妻兒了,又何必牽涉進朝廷內壯漢,江湖仇殺?
就因為魔門弟子的出言不遜,讓他忙到三更半夜,都不得閒,還要坐在這裡看一些巫女,聽一些鬼話,真是無聊!
他伸了個懶腰,忖道:“既然現在也問不出個什麼,不如讓她們解了陣法,把那些魔門弟子都帶回去交給蔣大哥他們去處理,我也別管這檔子事了,還是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的休息休息……”
意念及此,他正要把自己的意思說出來,只見門簾一掀,羅四姑手裡提了個小藤盒,從左邊的房裡走了出來。
金玄白目光一閃,問道:“羅四姑,禰有沒有問出什麼事?”
羅四姑沒想到金玄白還坐在廳堂裡,一聽他開口,嚇了一跳,道:“啟稟上仙侯爺,奴家是替她們敷上外傷藥膏,這……問口供之事,是由二師姐負責的。”
金玄白見她一臉煞白,眉心青氣繚繞,只覺心中一陣厭煩,揮了下手,道:“禰們都出去吧!讓我坐在這裡想一想。”
巫門三女不敢多言,默然朝門口走去。
金玄白見到陰三姑走在最後面,又加了一句:“三姑,禰順手把廳門帶上,別讓人進來。”
陰三姑應了一聲,臉上泛起一絲詭譎的笑容,朝回頭的賀二姑睡覺了下眼,又呶了下嘴。
金玄白等到她們出了廳堂,關上了房之後,才緩緩站了起來,這時,他才決定再試一次,看看能不能憑著那塊日宗宗主的令牌,把這七名綵衣女子誆住,讓她們心甘情願的說出魔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