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些寶船緩緩駛近,城牆上的官兵們也漸漸過了興奮頭,各自安靜了下來。目力好的已經能瞧見那些寶船船舷上站著的眾多漢子,目力不好的也瞧見了那無數兵器在太陽底下閃耀的鋒芒,而那巨大的寶船數量更是連半瞎子也能看見。相比因一無所知而心懷驚歎讚美計程車卒。一些知道衛署門廳中那些狀況的軍官們卻是各自臉色不同。
這寶船從前不都是下西洋諸國,抑或是直航日本,如今莫名其妙來威海衛做什麼?如果說因為是漢王造反,這陣仗也太大了一些!
“衛指揮使來了!”
一聲突如其來的嚷嚷一下子把無數人的雜亂思緒拉了回來。一時間,擠在城牆上的官兵們紛紛散開,一一按照位置站的筆直,而帶隊的百戶則是急急忙忙迎了上去。看到衛青背後赫然有兩個親兵挾著指揮全事歷城,他連忙收回了探詢的目光,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此時已是再時,但太陽仍然高懸在西邊,帶著火紅熱力的金色灑滿了城頭。佇立在城頭上,衛青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睛。卻仍是一動不動地凝望了那支浩浩蕩蕩的船隊許久。好一會兒,他才轉過頭來看著面如死灰的歷城。冷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見這個曾經深為信賴的心腹屬下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衛青冷哼一聲再不理會他。旋即便掃了一眼城頭上的一眾官兵;沉聲說道:“我等受命於威海衛備僂,自當盡忠職守報效朝廷,如今漢王舉兵反叛,威海衛竟有人心懷叵測勾連叛逆妄圖不軌!朝廷已有旨意,皇上即將率兵親征,而如今寶船更是從天而降,不日之內便會掃平叛逆,復山東太平!今日本官與爾等共勉,若有異心者,天地不容!”
撂下這話,衛青轉身正要下去,卻看到臺階處劉患和張越一前一後上了來,連忙快步走上前去。行禮拜見之後,現兩人身後只有察察幾個隨從,他心裡更是不無驚疑忐忑。
之前,趁著歷城和朱瞻墮等人聽到海上出現大明寶船時驚慌失措喪了心志,他當機立斷擒下了歷城,而劉忠則是順勢將朱瞻墮挾持了過來,兩人一搭一檔,很快便解決了衛署內的對峙。帶著心腹親兵把朱瞻墾帶來的人和威海衛城已經變節的一些軍官一網打盡之後,他方才開啟了城門把張越放進來。情知自己把朱瞻鯊放進城已經是鑄成大錯,接下來的善後他自然是不敢再有絲毫沾手,所以才到了這城頭上安撫人心,希望能將功贖罪。
換了一身衣服的劉忠向衛青一點頭後,便大步走到城牆垛口處,兩手撐著兩邊的青磚,直勾勾地望著那無數高聳的桅杆。他是靖難的老功臣了,在外頭兜兜轉轉任武官多年,卻從未瞧過寶船出海,此時看到那頭一艘大船上赫然還有獸頭紋樣,頓時順舌道:“怪不得常聽人說大明寶船何等壯觀,今天一見才知道名不虛傳。不過,這威海衛城可是沒地方供停泊。”
“這裡當然沒的方停泊大船,劉大人可看到那邊有小船放過來
聽到張越這聲音。城頭上的眾官兵忍不住都翹望去,見那邊果然有兩艘一前一後的船緩緩駛近,不禁面面相覷了起來。
相較於從前每年都會來犯一兩次的日本僂船,這兩艘“小船”實在是也夠大了。衛青畢竟是這威海衛城的主官,此亥忍不住開口問道:“劉大人,張大人。之前皇上”先帝不是禁了西洋取寶船麼?”
對於這質問。張越卻沒有正面母答,而是一指那海上的船隊反問道:“衛大人覺的。如此雄師應當叫作取寶船?”
衛青終究是不擅言辭的人,被這話一問,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雖說聽過張越的名聲,但並不知道這究竟是怎樣的人,於是竟有些訕訕的。這時候。劉忠便乾咳了一聲,沖淡了眼下有些僵硬的氣氛:“衛指揮使,我和張大人出來之前,皇上已經下旨,重開海禁,西洋取寶船改稱大明神威艦。下番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