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延長了語氣,“只是這法子說出來,怕是老太醫們要說臣迂腐。”
墨如淵坐在龍榻邊上,“你且說,朕賜你無罪。”
“謝聖上。”說罷,韓子軒起身,“聖上,湯藥無法自然灌下,人與人口對口灌下即可,寧采女邪寒入體,只有聖上的真龍之氣能夠抑制,若是聖上今晚能將寧采女留在凌墨殿,臣認為,寧采女一定會熬過今晚。”
老太醫呵斥道,“胡鬧,聖上乃是真龍天子,若是也被邪寒入體怎辦?再者,她一剛進的采女,靖貴妃尚無子嗣,如何輪得到她。”
墨如淵深眸如海,“愛卿的意思是,若是靖貴妃一直沒有孩子,那麼朕就不能有其他子嗣?”
老太醫匍匐在地,蒼老的身體顫抖著,“老臣不是這個意思。”
“愛卿不是這個意思最好,後宮之事乃是朕的家務事,朕的家務事不希望臣子涉足,知道嗎?”
“臣,知道。”
“罷了,除了韓太醫全都退下。”
“臣等遵旨。”
墨如淵看著一眾退下的太醫,瞳孔猛然一縮,舅舅的手伸得真長,朝堂、後宮、太醫院全是他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尚妃的局4
憐露宮。
尚姝婕半躺在軟塌上面,將手裡的玫瑰花瓣一片一片摘下,她懶懶道,“李公公,本宮現在的行事就如同這朵玫瑰花瓣一般,不到最後根本不知道這花瓣究竟是雙數還是單數,你反了靖貴妃,本宮也得提防你今後會不會反了本宮。本宮今日見你行事,做事滴水不漏,還將什麼事情都做得順理成章,你的一言一行……”尚姝婕將玫瑰花掐碎,眼中多了幾分狠色,“讓本宮心顫。”
李斯見尚姝婕如此,到是也不怕,他撿起白玉地板上的一片花瓣,“娘娘,奴才哪有這般本事,奴才今日所做之事,也是受人指使而已。”李斯淡然一笑,“奴才身後這人和娘娘身後這人可是同一人,他讓奴才轉告娘娘,太后明日清晨便要回宮了,一切按計劃行事。”
尚姝婕站了起來,身如弱柳扶風,“想不到李公公還是自己人,也罷,也只有那個人能有如此能力。這大墨的天下,很快就要變天了,李公公還是請回吧,若是被雨水溼了褲腳就不好了。”
李斯將花瓣放在桌上,“奴才告退。”
尚姝婕端詳著花瓣,微微一笑,寧蔓,你就如同此花一般,仍任摘取,那個窩囊的皇帝保不了你,很快……尚姝婕笑意更深,很快你就完了。
——
凌墨殿。
墨如淵凝視著寧蔓緊鎖的眉,淡然道,“韓太醫,你可知為何朕要將你留下?”
“聖上,臣惶恐。”
“不必惶恐,但說無妨,無論你今日說了何話,朕都赦你無罪。”
“諾。”韓子軒上前一步,他看著寧蔓,眼裡的神情複雜,不消一會兒,又恢復如常,“太醫院的大部分太醫全是靖太師的人,他們不想寧采女活著。”
墨如淵修長的手,覆上她的眉,“你說得沒錯,朕……不過一個傀儡而已。”
韓子軒面色惶恐,一下子跪在地上,“請聖上恕罪。”
“起身吧,朕說過,赦你無罪。”
“謝聖上。”韓子軒起身,又道,“聖上留下微臣,可是有話想說。”
墨如淵黑眸如墨,看不清神色,“沒錯,朕想知道,你算是朕的人還是舅舅的人。”
“聖上,微臣自當是聖上的人,微臣出自寒門,進宮後被眾名門出身的太醫排擠,雖胸有大志卻無法施展抱負。如今得聖上提點,成為大墨第一御醫,此番不負家父不負自己,臣為聖上,萬死不辭。”
墨如淵點點頭,“朕已知曉,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