瀰漫了我狹小的廚房。
就是這樣一包廉價的速溶,經他調過後都像是賦予了特殊的靈魂。齊楚之於咖啡的魔力,就像邵丘揚之於紅酒——
“門?”耳後一點點風聲攫住了我的心緒。剛剛齊楚進來的時候,好像忘了隨手帶上門吧?
我走過去,咦?門口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袋子?
“怎麼了?”齊楚走出來問我。
我抱起地上的東西,是酒。
一瓶看起來就貼滿價格不菲的紅酒,精緻細長的瓶身,醇烈暗紅的漿液。
“這是……是他麼?”我放下酒瓶,推開窗子往下望。沒有我想看到的人影。
“這酒是品醇酒業最後一個季度打算推出的明星產品,叫toujour…moncheri。法文的意思,永恆摯愛。”
我:“……”
“這酒是用一種極品紅葡萄釀造,種子要經過週期三年左右的培育。工序繁雜,原始發酵。現在光廠商的預定,就已經破了幾倍的宣傳費。而且,這酒的宣傳語很別緻,主打一些高階婚宴已經訂婚訂情典禮。”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畢竟是把那麼大一塊祖產讓給那傢伙了,你真以為我對品醇酒業的背景完全不加了解麼?”齊楚表示,咖啡可以嚐嚐,但酒是不能沾的。
我把酒抱在懷裡,像抱炸彈一樣陷入沉思。
我在意的,是邵丘揚剛剛——真的來過了?
什麼都沒說就放下東西便走,他的畫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共創和諧社會了。
齊楚在我的房子裡兜了一圈,大概是有點累了,於是說自己先走了。
“等下,那個——”我問他:“上次被襲擊的事,你查出來龍去脈了麼?”
“那是警察該管的事。”齊楚微微一笑:“七月,我就是來看看你的,其他的事,別多問也別多想。”
“可是!”我追上去兩步:“齊楚,那天你在手術室的時候,我……我無意中聽到你媽媽和舅舅說的話。
我知道我不該多管閒事。可是小夢,是誰啊?”
我以為像齊楚這樣的謙謙君子,就算是邵丘揚用那麼脫線的方式來惹他都無濟於事——
而我短短的幾個字,竟會叫他臉色陡然鉅變:“你還聽到什麼了!”
“我……”我嚇壞了,手裡的酒瓶啪嚓一聲,直接砸在了地板上。
“對不起!”我趕緊下腰去收拾:“對不起齊楚,沒傷到你吧?”
齊楚把我拎起來。動作有點大,我知道他身上一定痛得厲害。扶他坐回沙發上,他說抱歉,不是有心嚇到我的。
“是我抱歉才對,我不該多嘴。”我嗅了嗅這甜美醇香的酒氣。有點迷糊糊地想醉。
“七月,你沒有必要總是這樣一幅逆來順受的樣子。”齊楚說:“慢慢的,那些懂得珍惜你的人會讓你站得很直很正。
我先,走了。”
我送他到門口,囑咐他好好養傷。並沒敢再多說一個字,包括齊夫人不小心提及的——齊楚並不是她親生兒子的事。
做了三十年的媽媽?這麼說,齊楚是在一兩歲的時候就應該到齊家了?
他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吧……
身世和血緣的魔力是有的,但親情裡最重要的是陪伴和付出。我沒那麼不懂事。
回頭看看門口的地板,我心想可惜了一瓶好酒。
取了掃帚過來,我掃啊掃的。在一堆碎玻璃片裡掃出了一枚鑽戒。
電話響了,聲音從兩個頻道里傳出來——耳機聽筒和大門外。
“杜七月,你真敗家。”
“邵……”我還在想難怪剛才從窗戶沒有看到人,原來他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