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沒有走啊!
“不請我進去坐坐麼?”
我搖搖頭,說進去就要吃晚飯。而家裡的食材都過期了,吃了會拉肚子。
“吃麵就好,用雞湯下。”邵丘揚拎起手裡的保溫煲:“我去醫院,你已經離開了。何大姐的心意,別浪費了。”
“邵丘揚,我以為我什麼都不說,你也會明白的。我們之間,有了孩子算藉口,沒了孩子算解脫。既然已經這樣了——唔!”
他將我按在牆上吻,踢踏著一地紅酒玻璃片,也不在意汙穢弄髒了褲腳。
我雙手自然垂在身體兩側,忍了無數的心酸和心動,差一點就忍不住環住他的身體。
時間靜止了一分又一秒,我們就這樣沉默著擁吻。最後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一陣,也分不清是誰的。
我推開他,說你坐一會兒。我去下面吧。
還有一點番茄和雞蛋仍在食用範圍內,我做飯的時候他就在後面看。開始他會跟著我,空間太狹隘,我有點掉不開頭,順便踩了他兩下。後來他什麼話也不說,就掛在小小的一扇木頭門外跟年畫似的,繼續盯著他。
我有種被偷窺的恥辱感,最後皺著眉頭撒了把蔥花扔他:“邵丘揚,你到底是缺愛還是缺我?”
“戒指,你還沒說收不收。”
我頓了頓手裡的湯勺,側著頭想了一會兒:“先收下,但我不會戴上的。”
“我第一次送女人戒指,別給臉不要臉。”
“克拉太重,怕走街上被剁手指頭。”我把面盛出來,熱氣籠住整個灶臺。小小的廚房間頓時變得像浴室一樣,邵丘揚還穿著襯衫,汗漬洇透了不少。
我說你快出去吧,外面廳裡有風扇。
“飯桌呢?”
“立在門後,我平時一個人都是捧著碗在沙發上吃的。”
咣噹一聲,我咬牙切齒地衝出廚房——邵丘揚你還能不能幹點有益社會的事兒了!
“實在抱歉……”
他倒是沒有弄壞座椅,可惜比那嚴重,不小心碰翻了我父親的神龕和遺像。
我說沒關係,我父親人很好的,從不計較。
吹了吹上面的灰塵,我重新起了一炷香。然後一筷子從邵丘揚那碗麵裡鉗走一塊荷包蛋:“作為補償了。”
邵丘揚:“……”
“這是?”神龕下飛出來一張白紙,哦,具體應該說是已經泛黃了的白紙。
男人彎腰撿起來,展開卻沒有讀懂:“是曲譜?”
我接過手,說是我父親未完成的曲子。
《怨湖》的續章。
“爸臨走之前,還有一篇曲子沒有寫完。是《怨湖》的續章。創作的時候他就告訴過我,殉情不是愛情的終點,重生才是希望永遠的天堂。”
提及《怨湖》,很難不讓人把話題聯想到陶藝琳身上。我抬眼看了看邵丘揚:“陶老師這幾天在外地巡演吧?據說今年華菱的招生,她也參與了一部分宣傳。”
“我不清楚。”邵丘揚面無表情,話題又扯回來了:“你說你是父親是自殺,可是他還有一部未完成的曲譜——”
我嘆了口氣,說大概就是這個曲子造的孽吧。
“藝術家不見得時時刻刻都有好靈感。可能一下子枯竭,就抑鬱了。這曲子後半段永遠成了謎,我想,如果有天真有機會,我一定要想辦法拾起來。”
可惜了,這些年我疲於奔波在生活的最底層,習慣了靡靡之音,哪裡還有高雅的造詣呢?
其實當初得知陶藝琳要來藝校的時候,我還抱著不小的心思想要找機會跟她請教一些呢。哪能想到這個女人會以這樣一種身份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會有那麼一天的。我打算在葡萄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