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一個織女,嗯?後來怎麼來著,反正是牛郎織女私奔生了兩個娃被織女她娘抓個正著,那娘大手一揮畫了道銀河……”
怎麼什麼故事到你嘴裡都這麼詭異呢。犯花這麼想著忍不住想打斷他。誰知還沒等犯花打斷,道士自己先中斷了,哆哆嗦嗦的推門進來:“外面凍死人了,我在屋裡給你講好不?”
犯花下意識的拉拉被子算是默許:“講別的,我不要聽聽過的。”
“就你事兒多。”道士嘴裡抱怨著往床下一坐,黑暗裡背靠著床只露出高過床的腦袋的輪廓,犯花瞅著那個腦袋,突然很想戳它一下。
“嗯,沒聽過的?呃,這個你絕對沒聽過。”道士呵著手講著,“從前有一隻鳥……”
“我不想聽早起的鳥有蟲吃。”
“誰說我要講蟲子了。”道士不滿的扭過頭來,黑暗裡犯花那雙黑黑亮亮的眼睛好像比白天更醒目,不禁臉上有些發燙,忙轉過臉去繼續道,“那隻鳥啊,是隻鳥妖,還是母的。鳥妖一天偷看了一個下凡種地的公神仙洗澡,一見傾心,第二眼就跳下去和神仙一起洗……”
為什麼神仙要跑下人間種地,為什麼非得是洗澡才傾心?犯花不問,因為她發現道士無論講什麼樣的故事都會很奇怪,而且,她總覺得這些故事都是道士自己現編的。
“然後,神仙很莊重的對鳥妖道:施主,貧僧有家室了。”道士怡然自得道。
“喂……”犯花終於忍不住了。
“好吧好吧。”道士無奈的轉口,“神仙很莊重的對鳥妖說:你□我無所謂,但你要知道,我不會對你負責。”
犯花深深的無力,無力的連“喂”都說不出來了。
真是個渣神仙!她想。
“但是鳥妖義無反顧的撲倒了神仙。”道士自顧自繼續道,“沒幾年,神仙可以不種地回仙界了,連道別都沒跟鳥妖說就消失了……”
又是個始亂終棄嗎?犯花眨眨眼,完全忘了疼。
“回到仙界的神仙漸漸的開始覺得無聊,慢慢的開始想念鳥妖起來,就又跑下凡想找鳥妖。找到是找到了,可是鳥妖已經有別的相好,看見神仙皺起眉頭很認真的問:你是哪位?神仙悲從中來,以為自己當初不辭而別傷害了鳥妖,急忙道歉懺悔。鳥妖聽完,嬌媚的嘲笑神仙:人家只是採陽補陰而已,虧你還念念不忘,神仙都是這麼長情的?多謝你讓我少費了幾十年的功夫修煉。然後和新相好揚長而去。”
神仙好可憐。犯花轉瞬轉移陣營,催促道:“那神仙呢,神仙怎麼樣了?”
“神仙受不了被始亂終棄,自殺了。”道士攤手道。
詭異,還是個詭異的故事,不光詭異,還窩心。犯花鬱悶的咬被子,悶悶道:“我討厭你的故事……”
道士垂下頭,很失落道:“對不起。”
頹唐的道士讓犯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忙驚慌道:“再講一個補償我。”手情不自禁的伸出去戳在道士的腦袋上。
道士一愣,甚至忘了把被戳歪的頭正回來。犯花慌亂的縮回手,羞澀的縮成團用被子遮住眼睛。
寂靜裡犯花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羞得不禁更後悔怎麼就那麼手欠。突然,輕輕的一聲響,道士似乎笑了。犯花忍不住把頭埋得更深,滿心羞愧的恨不得化成煙消失掉,只聽道士無比歡快道:“再給你講個什麼好呢?好故事你都不愛聽……”
早上了,無比明媚燦爛的陽光有些刺眼,迷迷糊糊的犯花翻了個身,立刻壓到傷口疼得登時醒徹底了,捂著肩膀坐起來揉揉眼睛看看地上——道士已經不見了。
道士不在犯花反倒更方便,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準備掀被子起來穿衣服,蹭了蹭床褥突然覺得感覺好像不對勁,奇怪的摸了摸身下:嗯?怎麼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