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順從,虛與委蛇誆騙盲人。盲眼人難以明辨真偽,以及女人與生俱來的狡黠,使女人的詭計輕易得逞。然而頗具意味的是,女人勾引盲人,破壞盲人俄狄浦斯下意識精神狀態的挑撥離間即將得逞,不自不覺自己竟開始假戲真做起來。如同《春琴抄》自毀光明的主人公,女人逐漸被引誘到盲人的黑暗世界、觸覺世界、官能世界而無法自拔。欺騙自己——視覺器官處於“退化”狀態而開啟了觸覺的眼睛。盲人與“盲女”在黑暗無助的世界裡展開官能的鬥牛,最終的結局比《水滸傳》楊雄虐殺潘巧雲的場面更慘烈,男人截斷女人四肢並隨後自戕,也算是一場泣鬼神的殉情。
這就是愛情隱密的後花園,在那兒或許荒草叢生,汙水橫流,男人從妻子不貞的行為中獲得快感,或者陶醉於舔舐妹妹擦過鼻涕的贓手絹的自我折磨(《惡魔》),視美人的汙物為香氣撲鼻的美味佳餚(《少將滋乾的母親》)。誰也不知道在曼妙的面紗下面,那座人心底的後花園破敗成了什麼模樣,是否已將被黑暗的河流吞噬,如若竭盡全力跋涉至彼岸,是否愛情才會得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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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萬個謊話
文/鯉編輯部
偵探小說大概是謊言的集中營。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東方快車和孤伶伶小島,島田莊司的雪中小屋, 綾辻行人的黑暗館,每個地方,只要發生謀殺,就必定伴隨著謊言。兇手們為了逃脫而說謊,而那隻與謀殺有關的巨大秘密又迫使他們去傾訴,用謊言來瓦解內心的極端恐懼,牽扯其中的人們而為了忠誠而說謊,或許是為了保護一個朋友,或許是為了呵護一段自以為是的正義。有的證人說的全部都是實話,卻看起來像是在說謊一樣,因為他們想要儘可能得三緘其口。
布洛克寫辦理妓女謀殺案的《八百萬種死法》,而偵探小說中的謊話一定遠遠超過這個數字。
於是這時候,每個偵探都是戳穿謊言的高手,阿加莎筆下的馬普爾小姐坐在院子裡織織毛衣,就能夠拆開一個謊言,人被逼迫到極端的境遇,說出來的謊話都極其具有代表性。而露出的馬腳並非是因為謊言不夠完美,不在場證據不夠充分,只是因為每個人的性格都已成定局,沒有人能夠越過自己的人性來說謊。
在阿加莎的謀殺案中,人們總是接二連三地死去,彌補,永遠是不夠的,那隻被撕開的洞,望不到底。
維多利亞老小姐,或者謊言女王(1)
文/愛扣
我們都做過一道這樣的智力題:一個岔路口分別通向誠實國和說謊國,來了兩個人,一個是誠實國的,一個是說謊國的,誠實國的人永遠真話,說謊國的人永遠說謊話,現在你要去說謊國,但是不知道應該走哪條路,需要問兩個人,請問應該怎麼問?偵探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故事裡,不管是衣著整潔過人的大偵探波洛,還是那個住在鄉下,一年到頭針線活兒不離手的馬普爾小姐,他們所擅長的與日系偵探不同,不是從現場的蛛絲馬跡裡去破解密室的秘密,也不是硬漢派偵探小說裡面的赤手相見,而是慢悠悠地詢問,聊天,從言語間摸索人性。
一切就好像是馬普爾小姐在《怪屋》裡面說的那樣,要知道兇手是誰的話,就要多與每個人說話,因為兇手總是有傾訴欲的,他需要與人分享自己的秘密,那個說話說得最多的人往往就是兇手,而在他的那些急於分享的謊言中,一定存在著破綻,就要得要去抓住那些破綻,真想便會呈現。
比起波洛來,馬普爾小姐更加作為那些硬漢偵探小說中偵探形象的反面而存在著,她就是一個直接從維多利亞時代中走出來的老小姐,從小生活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裡面,社交圈就是些鄰里坊間的人家,終生未嫁,脖子裡裹條溫暖的羊毛圍巾,搭個小籃子,把毛線活兒在膝蓋上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