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認為你會燒飯。&rdo;
&ldo;我跟你一樣會將錫罐裡的東西熱一熱,&rdo;我反駁說,指著壁爐架子上的一排錫罐。
&ldo;答得好!&rdo;他笑著說。
當他笑的時候,他的整個臉都變了,變得快樂而孩子氣‐‐不同的人格。
我喝湯喝得津津有味。當我喝著湯時,我提醒他,他終究還是沒有告訴我,他的忠告。
&ldo;啊,對了,我要說的是這樣,如果我是你,我會靜靜地待在這裡,直到我完全恢復過來。你的敵人會相信你已經死了。沒有找到屍體,他們也不會驚奇。你的屍體可能已在石頭上跌得粉碎,隨著急流而去了。&rdo;
我顫抖著。
&ldo;一旦你完全康復,你可以悄悄地到貝拉去,然後搭船回英格蘭。&rdo;
&ldo;那太乖馴了,&rdo;我不屑地反對說。
&ldo;別像個傻女孩一樣。&rdo;
&ldo;我不是傻女孩,&rdo;我生氣地說,&ldo;我是個女人。&rdo;
當我激動臉紅地在床上坐起來時,他以一種我無法形容的表情注視著我。
&ldo;上帝助我,你真是的。&rdo;他喃喃地說著,然後突然走了出去。
我康復得很快,我的兩個主要傷處是頭上的撞傷和嚴重的手臂扭傷,後者最為嚴重,而且起初我的救星還認為已經斷掉了。然而經過仔細地檢查過後,他知道並沒斷掉,而且雖然十分痛,但恢復得很快。
這是奇怪的一段時日。我們與世人完全隔離,像亞當和夏娃一般地單獨在一起‐‐但是卻又多麼不同!老巴達妮像只狗一樣地到處走來走去。我堅持要燒飯,或是儘可能地用一隻手幫忙。哈瑞大部份的時間都出去,但是我們每天共處長長的幾個小時,躺在樹蔭下,談話、爭論‐‐在高空下討論每件事情,爭辯,然後又和好如初。我們經常吵嘴,但是在我們之間,已滋長出一種我意很不到的持久的忠實友誼。友誼‐‐以及其他的。
我知道,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我康復且該離去的時間已經快到了,我必須沉重地瞭解到這一點。他會讓我走嗎?不說一句話,也不作任何表示?他會沉默一陣子,長長的一段情緒變化,然後自己一個人站起來,漫步離去?有一天傍晚,危機終於來臨。我們吃完了簡單的晚餐,坐在小屋的走道上,夕陽正在西沉。
髮夾是一種哈瑞無法供給我的日常生活必需品,我那長而黑的頭髮,一直垂到膝蓋上。我雙手扣住下巴坐在那兒,迷失在沉思中。我感到哈瑞正在注視著我。
&ldo;你看起來像個女巫,安妮,&rdo;他終於開口說話,而在他的聲音中含有某種從未有過的東西。
他伸手撫摸我的頭髮,我顫抖著。突然他跳了起來。
&ldo;你明天一定要離開這裡,聽到沒有?&rdo;他大叫著,&ldo;我‐‐我無法再忍受了。畢竟我也只是個男人而已。你必須走,安妮。你必須走。你不是傻子,你自己也知道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rdo;
&ldo;我想也是,&rdo;我慢慢地說,&ldo;但是‐‐這段時間一直很快樂,不是嗎?&rdo;
&ldo;快樂?簡直像地獄一樣!&rdo;
&ldo;有那麼糟?&rdo;
&ldo;你為什麼折磨我?為什麼嘲弄我?為什麼你說‐‐連你的頭髮都在嘲笑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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