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我還以為你會同別的漢人一樣,說被我看得起是你的榮幸呢。”
一月喃喃自語道:“我才不是那種二百五,還榮幸呢,是禍亂才是吧。”
“你嘀嘀咕咕在說什麼?”
“啊,沒,沒說什麼。”
“最好沒有,若讓我知道你在偷偷罵我,我定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一月笑眯眯的說:“小人知道了,小人知道了。”
——
和胡老爹嘮完了家常,一月獨自一人去了密林邊的小河。
喝水清澈得可以看清溪底的卵石,小魚兒歡快的游來游去,一月突然有了在此處洗澡的念頭,她瞅了瞅四周,確定無人後,她退去了衣衫,下了水。
三千青絲隨意而輕柔的放下,額前的碎髮被一月攏到了一邊,她走至深處,河水清涼,在這炎熱的夏季卻是洗去汙垢且去熱的最佳選擇。
難得的輕鬆讓一月卸下了平日的偽裝,恢復了本來面目,她小臉上全是真心的笑意,琥珀色大眼盡是久違的開心,這裡沒有厭惡的伊稚斜,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微笑,自由自在的玩耍了。
河水清澈透明,恰好洗去她這幾日身上堆積的汙垢,一月調皮的捧上一捧水,又高高撒開,而後重複著這樣的動作,鈴兒般的笑聲傳遍了整片山谷。
遠處的伊稚斜看到這般的她,這才是真實的她吧。不由間唇角一邊挑起,狐狸眼閃過一抹難得的溫柔。
——
黃昏,夕陽。
一月抱緊腿坐在地上,抿唇而笑,欣賞著美麗的夕陽。伊稚斜走來坐在了她旁邊,說:“看到如此壯觀的景觀,你有何感想?”
一月說:“感嘆這世界的神奇、偉大,能造出我們人類,更能賜予我們看著壯觀景緻的能力。”
伊稚斜冷冷地說:“我好像問的是這景觀的觀後感,你怎麼說出人類的東西了?”
“你不知道嗎,人類這詞是我們科學家對人的總稱。”
“你說的這都是些什麼啊!”
一月張口想解釋清楚,猛然想起她這是在古代,人類這詞是近代才出現的。
伊稚斜問道:“能解釋下嗎?”
一月想了會兒,說道:“我適才是胡言亂語,你就別去在意了。”
伊稚斜靜靜的注視著她一會兒,唇角溢上譏笑,“胡一月整日說的都是胡話啊。”眼底卻是一抹寵溺的笑滑過。
一月細指狡著衣襬,吞吞吐吐地說:“那個,那個……我,我有些話可不是胡話,所以你別誤會。”
伊稚斜笑起來,卻故意峰眉一挑,“我為什麼要誤會?”
一月眼中閃過驚慌,心也隨著緊張了起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誤會。哎呀,反正別誤會就是啦!”真是越解釋月顯得她心裡有鬼。
伊稚斜徹徹底底忍不住,竟然抬手摸上她的腦袋,似哄小女孩般摸了摸,“放心,我知道你那些話是真的。”言語間盡是寵愛。
一月愣了愣,琥珀色大眼盛滿了羞澀,夜夾雜著小小的喜悅。
——
漆黑的夜空中閃爍這幾顆殘星,月也似被天狗咬了一塊,缺了一角。一月睡不著,披著單衣站在帳篷外賞月。
四月從伊稚斜帳篷走出,帶著微笑走到了一月身後,說:“失眠了吧。”
一月輕聲“嗯”了一聲。
四月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給了一月,說:“這是單于讓我拿給你的。”
一月還回她手中,冷冷地說:“他的東西我不要。”
“姐姐,單于是真的關心你,你就拿著吧,這要能治你失眠的。”
一月不接,說:“還給他,告訴他,休想討好我!”
四月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