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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且你一直在找這樣的機會不是嗎?”Rona對我說。

那個香港人四十多歲,也說一口英式口音的英語。知道我從上海來,抱歉地說自己不會講普通話,一副溫文的樣子。整頓飯的時間,我們聊得很愉快。下午,我把簡歷發給他,然後做了一次比較正式面試,從小會議室出來的時候,他說:“我還會再面試幾個人,不過我想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那方面沒有什麼問題,明年元旦之後,你就會是香港最年輕的Senior Associate了。”

33) 2005年11月4日

有一個日子,我始終記得很清楚,而且可能會記上一輩子。2005年11月4日,星期五。

過去的那一個禮拜過的超級忙碌。HR很快就擬好了書面的派遣協議,發給我看。第一年我會以Secondee的身份在香港工作,薪水增加的部分很可觀,另外還有海外津貼和服務式公寓。我像窮光蛋中了頭獎一樣開心,但還是裝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對Rona說:“我回去仔細看一下,考慮好之後給你答覆。”

離正式轉調的日子只有兩個月時間,我開始陸陸續續的做一些交接的工作,加上原來就在手上的事情也要在年底之前完成,一時間我又變得非常忙,下班最早的一天到家也已經過了十二點,看醫生的事情自然又拋到了腦後。偶爾想起來,也抱著一點僥倖,希望第二天醒過來,一切就都好了。我整整一個禮拜沒有和Lyle見面,改成吃巧克力疏解壓力。我還沒有跟他說起我的新工作,雖然我很清楚,這個人吻過我身上每一個地方,對我說過愛字,甚至提過結婚,無論如何我不可能就這樣走掉。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

星期五的下午四點鐘,辦公室裡的空氣到了那個鐘點總是有點混濁而沉重。我又覺得頭暈了,想起來衝咖啡清醒清醒,走出去兩步,就莫名其妙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倒在地上,暈了過去。真正失去意識可能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但同事還是鄭重其事的照例做了急救,叫了救護車。我被駕到擔架上下樓,上了救護車,就已經清醒了。剛開始還覺得小題大做,但車子發動起來的時候,我害怕了,馬上我就會得到那個一直迴避的答案。我開始毫無道理的覺得自己一定是得了什麼絕症,很快就會有一個醫生板著臉對我說:“晚了,你還有兩個月可以活。”然後臭罵我一頓,為什麼沒有做年檢,沒有早點就醫。

陪我一起去醫院的是我們部門的一個秘書,我問她借了手機,沒有想過要打給誰,腦子裡只記得一個人的號碼。哆哆嗦嗦的按了兩次才輸對號碼,電話那頭響了四次才有人接起來。

“Lyle,是我。”我說,語氣還算鎮定,告訴他我在救護車上,就要去醫院。“你能來嗎?”我問他,問的有點可憐,聲音突然有些顫抖。

他回答:“當然。”問了醫院的名字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救護車到醫院時候,他已經在等我了。看到他的那一瞬,眼淚不受控制的湧出來,落在他伸過來手背上。我被過床,然後推進了急診室,醫生過來問我有沒有這個那個的病史,有沒有撞倒頭。看不到他,我又變得超級靜,坦白說:“別的沒有什麼,但是我懷疑我的乳腺有問題。” 簡單的講了最近出現的症狀,醫生沒有什麼表情,叫護士給我抽血化驗,並且要求我留院觀察。

我被送進一間病房等結果,Lyle在旁邊陪我。

我有點發抖,但還是笑著對他說:“怎麼辦?我要死了。”

“你不會比我早死。”他回答,還是一貫的口氣。

我發了一會兒呆,說:“那更殘酷,我不想看到你比我早死。”

他坐到我床邊,伸手把我攬到懷裡。我側過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終於對他說:“Lyle,我愛你。”話一說出口,又忙不迭的解